影印本的边缘由于受潮而微微发卷,指尖摩挲过去,能感觉到一种廉价碳粉特有的干燥颗粒感。
沈默坐在档案室昏黄的灯光下,铝制的折叠椅在他身体重心的微调下发出牙酸的嘎吱声。
他屏住呼吸,手指稳得像是在切开皮下组织,轻轻翻动着那叠厚重的纸张。
1987年4月14日,4月15日,4月16日……
翻页的手指猛然停住。
页码在16日戛然而止,下一张跳到了4月20日。
中间消失了三页。
沈默微微眯起眼,将影印本举过头顶,对着那盏闪烁的日光灯。
透过半透明的纸张,他看到了断裂处的纤维。
虽然是复印件,但当年的原始档案在被送入复印机之前,显然遭受过暴力。
他从勘查箱里取出一枚放大镜,几乎将眼睛贴在纸面上。
“撕痕的受力点在右上角。”沈默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细微的回响。
他闭上眼,在脑海中模拟那个动作: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伸出右手,用拇指压住纸张边缘,食指和中指发力向左下方撕扯。
那种纤维受损的斜度,只有惯用右手的人才能制造出来。
但他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沈砚是个左撇子。
不管是握手术刀,还是拿钢笔,沈砚永远用左手。
那个男人曾自嘲这种习惯在右利手世界里的不便,却从未纠正过。
“有人在模仿他的笔迹,还试图处理掉关键证据。”沈默睁开眼,瞳孔里映着冷冽的灯光,“但这种业余的撕裂方式,不是他会犯的错。”
既然是栽赃,为何这些承载了“残响”的档案,会对自己这个守门人展示如此明显的破绽?
逻辑的齿轮开始滞涩,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干扰他的判断。
“看看这个。”
苏晚萤推门进来,带入了一阵干燥的冷风。
她怀里抱着一个密封的木匣,那是她从博物馆保密库里连夜申请出来的东西。
“这是1950年代的‘情绪染纸’样本。那时候有些特定的记录者,在书写极端负面的内容时,会使用一种特制的含铁矿物墨水。”苏晚萤将木匣放在实验台上,神色凝重,“这种墨迹有个特性,如果书写者当时心怀强烈的愧疚、恐惧或执念,墨水中的有机质会与汗液中的微量元素反应,随着时间推移析出铁离子。这种变化肉眼看不见,但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