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将头发投入酸解液,动作快得近乎决绝。
提取,扩增,比对。
他将纸藤残骸中发现的微量皮肤组织碎屑一并放入了比对槽。
漫长的等待后,显示器上跳出了绿色的进度条。
99.8%。
数据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实验室死寂的空气中。
苏晚萤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煞白,她死死抓着实验台的边缘,指甲在金属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匹配成功了……这意味着,那些想要绞死你的纸藤,确实是你父亲身体的一部分。它……它真的没撒谎。”
沈默没有说话。
他死死盯着那99.8%的数字,那是冷冰冰的、不容置疑的科学结论。
“不。”沈默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它撒了最大的谎。它把‘牺牲’记成了‘罪行’。”
他猛地抓起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对比报告,大步走到通风橱前。
火机划响。
火焰瞬间卷住了纸张。
在升腾的火光中,沈默并没有看向跳跃的火苗,而是盯着那些被火光映照出的灰烬残影。
在那团扭曲的黑影中,他竟然看到了父亲熟悉的笔迹,不是在纸上,而是直接浮现在空气的余烬里。
【守门非守罪,乃守遗忘。】
每一个字都像是由最纯净的墨水写就,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豁达。
下一秒,火苗毫无预兆地从橘黄色转为了一种冰冷的、幽邃的幽蓝色。
“滋——啪!”
整栋大楼的电力似乎在一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抽干。
所有的显示器熄灭,日光灯管发出一声破碎的爆裂,黑暗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绝对的死寂中,沈默听到了。
那是一种沉重的、带着拉风箱般破裂感的咳嗽声。
“咳……咳咳……”
声音不是来自走廊,也不是来自苏晚萤的方向,而是直接从实验室那冰冷的、常年潮湿的地漏深处传上来的。
那是沈默五岁那年,在重症监护室外,听到的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声。
沈默没有逃,也没有开灯。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蹲下身去,那只因沾染过“残响”而留下褐色纹路的左手,平稳地贴向了冰冷的地砖。
指尖感受到的不是瓷砖的坚硬,而是一种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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