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崭新、完美的黑色平面上,一个极其微小,却又无比扎眼的不和谐之处,刺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一块新换的方形井盖,本应与路面严丝合缝。
然而,以井盖的四个角为起点,四道细如发丝的裂纹,正呈放射状向外延伸,在平滑的柏油上刻下了对称的、带有某种几何美感的伤痕。
这种规整,绝非车辆碾压或地基自然沉降所能造成。
林工将工程车缓缓靠边停稳,打起双闪。
他走下车,蹲在井盖旁,指尖轻轻抚过那冰冷的裂纹。
沥青的颗粒感顺着指腹传来,裂缝的边缘异常锐利,仿佛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刻刀精准地切割而成。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记忆深处,一张泛黄的图纸被瞬间调取出来。
那是赵师傅还在世时,偷偷塞给他的一叠资料里的一页,上面手绘着几种被他称作“禁忌拓扑结构”的图形,并严厉告诫,一旦在现实中发现吻合的痕迹,绝不能按常规流程修复。
眼前这放射状的裂纹,其走向、角度,甚至延伸的长度比例,都与图纸上一个代号为“地缚”的阵图分毫不差。
他没有拿出手机拍照上报,那等于向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宣告自己看懂了它的布局。
他站起身,回到车里,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支大功率热熔胶枪和几根黑色的胶棒。
滋滋的轻响中,胶枪喷嘴变得炽热。
他再次蹲下,将滚烫的黑色熔胶,小心翼翼地灌入那些不祥的裂纹中。
熔胶迅速冷却,与黑色的柏油路面几乎融为一体。
他的动作精准而稳定,像一个正在缝合伤口的外科医生。
然而,在填充最后一道最长的裂纹时,他的手“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在裂纹的中段,留下了一段约莫半厘米宽的空隙,没有封死。
一个完美的封印被他故意制造了一个瑕疵。
做完这一切,他收拾好工具,驱车离去,仿佛只是一个路过并顺手处理了点小毛病的热心市政员工。
三天后,市政热线接到了市民投诉,反映那段新修路面存在“施工质量问题”,修补得极为潦草,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工单很快下派,一支道路养护队被派遣到现场。
施工队长对着那条半途而废的胶痕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指挥工人用风镐凿开井盖周边的路面。
沥青碎块翻飞,露出了下方的土层。
然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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