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那片水泥盖板的下方,正酝酿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病变。
那片新封填的电缆沟盖板,本应是坚固而沉寂的。
然而,在晨曦的微光下,其边缘地带却呈现出一种不祥的质感。
无数细密如针尖的蜂窝状孔洞,破坏了水泥本该有的平滑,仿佛在凝固的最后一刻,有某种滚烫的气体从内部拼命逸出,留下了这片挣扎的痕迹。
林工将车停在不远处,没有熄火。
他走下车,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变电站内部传来的、规律的电流嗡鸣声。
他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孔洞的边缘。
触感粗糙,像劣质的浮石。
他将手掌悬停在盖板上方,一股微弱但确凿的温热感,正透过手套的纤维传递过来。
地下管线,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应该是冰冷的。
他回到车上,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调取了自己权限范围内的夜间监控录像。
画面清晰,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或车辆靠近过这片区域。
但他切换到红外热成像记录时,心脏却猛地一沉。
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坐标点的温度曲线出现了一个陡峭的尖峰,在短短几秒内,从接近零度的环境温度飙升至骇人的六十八摄氏度,随后又迅速回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不是施工瑕疵,这是一次无声的“高烧”。
林工关掉监控,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知道,上报这个异常,只会引来他无法预测的关注。
他再次下车,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支油性记号笔,在盖板的中心位置,歪歪扭扭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并在旁边潦草地写下几个字:“渗水隐患,待复检。”
做完标记,他并未就此离开。
他从后备箱取出一根沉重的铁撬,对准盖板的一个角,用尽全力猛地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水泥角应声碎裂,掉落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缺损。
一个完美的、隐藏着未知危险的异常点,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粗暴的、随处可见的“工程质量问题”。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驱车离去。
三天后,市政的自动化巡检系统扫描到这个标记和破损,根据预设的程序,将其判定为“低优先级破损点”,归入了季度维修计划,不再触发任何高频监测的警报。
一个被官方认定为“已知残次品”的东西,在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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