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工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像一个与此事无关的旁观者。
他看着巨大的挖掘机挥舞着铁臂,轻易地铲断了那棵老梧桐树盘根错杂的根须。
就在树根被连根拔起的瞬间,泥土中,一个被根系包裹多年的密封铁盒翻滚了出来。
然而,没等任何人看清那是什么,挖掘机的履带便毫不留情地碾了上去,铁盒瞬间被压成一堆无法辨认的碎片。
没人注意到,在飞溅的木屑与泥土中,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纸角,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陡然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苗,转瞬即逝。
那晚,凌晨四点十七分,林工再次从梦中坐起。
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下床行走,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低声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到七,他便停下,不再继续。仿佛那之后的世界,与他再无关系。
戈壁的风,吹了三天三夜。
沈默徒步穿越了这片死亡之海。
在一块被风沙打磨得如同巨兽头骨的风蚀岩前,他停下了脚步。
他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柄手术刀,在岩石上刻下了最后一行字:
“我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我还在走。”
刻完,他从怀中取出那个早已破裂、只剩下半边残壳的胶片听诊器,小心翼翼地将它埋进了岩石的缝隙里。
他埋葬了自己的过去,埋葬了那个坚信一切皆可解剖的法医。
当晚,沙暴来袭。
狂风的呼啸声中,夹杂着万千人语,仿佛整片沙漠都在对他低语。
他蜷缩在岩壁之下,用冲锋衣裹紧自己,却徒劳无功。
一阵清晰的对话声,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
“……所以老师,您还是认为灵魂是存在的?这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
“沈默,定律是用来描述我们已知的世界,而不是限制未知的可能。”
那是他十年前,在大学解剖室里与导师的一段争论。
一段从未被任何设备记录过的对话。
他惊恐地捂住耳朵,却绝望地发现,声音并非来自外界。
它来自他的胸腔,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
他猛然明白了。
在他封印世界的同时,世界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最后的烙印。
他的记忆,他的思维,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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