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所未有的、密集的打印声,仿佛在疯狂地记录着什么。
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像是一场对逻辑的火刑。
沈默静静地听着,直到头顶的横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整栋建筑的骨架开始塌陷,将那两台纠缠在一起的机器,连同那份被烧毁的“最终报告”,永远地掩埋在了黄沙与瓦砾之下。
他完成了从“探索者”到“封印者”的身份转换,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逻辑,亲手为这个世界的真相,撰写了一篇逻辑严谨的墓志铭。
与此同时,城市里,王主任正在主持他退休前的最后一次社区工作会议。
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是宣布成立一个名为“历史记忆整理小组”的特别项目,旨在编纂一部详尽的本地志。
他亲自拟定了大纲,在分发给众人的文件上,一条规定被红笔加粗标出:“凡涉及1983年以后的工业事故相关章节,统一归入‘民间谣言辨析’附录。仅作为社会心理学及群体行为研究参考,不作为史实记录。”
满堂皆是附和之声。
会后,一位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干事,端着茶杯凑到王主任身边,好奇地问:“王主任,这么处理……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我听说当年的事,有很多疑点……”
王主任接过年轻人递来的茶,茶水温热。
他吹了吹热气,目光悠远,淡淡地说道:“有些伤疤,好不容易结了痂,就不要再去抠了。你以为抠开是揭露真相,其实流的,是所有人的血。”
他将茶杯递还给年轻人。
在那白瓷的杯沿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小滴从会议室蜡烛上滴落的蜡油,已经凝固,其形状,像一个不甚规整的**。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林工接到了市政部门的正式通知,社区花园将进行全面翻修,那几棵见证了时代变迁的梧桐树,也需要移栽到郊野公园。
他一夜未眠。
在凌晨的车间里,他用一块废弃的铜料,亲手打磨、制作了一面仿古的铜牌。
他没有专业的刻字工具,就用最原始的钢钉和锤子,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凿下了八个字:
“此处曾有故事,现已结束。”
天亮前,他偷偷溜进花园,撬开那个位于公共厕所外墙下的地下电缆井盖,将那块小小的铜牌,用电焊牢牢地焊在了井盖厚重的内侧。
一个无人会发现的秘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告别仪式。
施工当天,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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