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集体回避的那个问题的影子。
“不,”林工的声音沙哑但坚定,“不用上报,也不封禁。”
他从工具箱里翻出几块木板和一支马克笔,在上面写下几个粗大的字。
然后,他组织工人们,将这些简易的告示牌,一一竖立在每一处水坑旁边。
牌子上写着:这里照不见明天,只能看见昨天。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他想告诉所有路过的人:有些影子,你不需要拼命驱赶,你只需要学会,不被它拉进水里。
铁路桥下,阴冷的水泥桥洞里,沈默已经待了三个晚上。
他用最后一截铅笔,在一本破旧笔记本的背面,绘制着简陋的表格。
横轴是时间,纵轴是水位,旁边的备注栏里,记录着倒影的活动频率。
透过望远镜,他观察着林工竖起的那块牌子,以及牌子旁边那个水坑。
一个刚买完菜的大妈好奇地凑过去,盯着水面看了足足三十秒。
沈默清晰地看到,水中的倒影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张模糊的通用脸庞,开始浮现出那位大妈标志性的卷发和微胖的脸颊。
仿佛一种饥渴的模仿,一种精神层面的同化。
沈默迅速在笔记本上写下记录。
这几天,他已经确认了一个可怕的规律:这种现象,只发生在那些曾深度参与过“话审小组”或“声音安全测试”的市民身上。
换句话说,那些曾用最严苛的逻辑和理性武装过自己头脑的人,如今,最容易被自己清醒的反思所反噬。
那些倒影,正是他们内心深处“自我审查”的具象化。
他们越是努力地审视自己、否定自己、确认自己的“正常”,那水中的倒影就越清晰,越像他们自己。
“认知免疫系统产生了自身抗体,开始攻击宿主。”沈默低声写下结论。
他看向远处那个正在指挥工人离开的高大身影。
林工,这个从执行者转变为启蒙者的人,他的意志是如此坚定,他的“认知免疫力”远超常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将是“倒影病”最完美的猎物。
一旦他开始审视自己“只看不碰”的策略是否正确,一旦他开始怀疑自己,水中的倒影就会立刻锁定他,将他变成下一个被填满的“容器”。
沈默知道,他不能再当一个纯粹的观察者了。
他必须留下最后一条线索,一个只有林工能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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