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档案室依然保留着过去的记录。
他像个幽灵般潜入,目标明确——王主任的近期动向。
他发现,王主任名下所有的公共账号、社交媒体都已注销,彻底从公众视野中蒸发。
但在财务档案的一角,他找到了一份基金会的定期捐赠记录。
从上个月开始,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有一笔五千元的匿名汇款,转入“春苗儿童心理援助基金”的账户。
备注栏里,只有三个字:补课费。
更关键的发现,来自档案室角落的废纸篓。
在最底层,沈默找到半张被烧得焦黑的会议纪要草稿。
火焰燎过的边缘,顽强地留存着一行未被完全吞噬的字迹:“……核心是切断神化路径,绝不能让‘梦见的人’,变成新的专家。”
沈默用手机拍下这行字,将烧焦的纸片放回原处,未带走分毫。
他明白了。
王主任没有逃避,也没有沉沦。
他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退出了权力的牌局,却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参与这场漫长的纠偏——以沉默资助那些曾被“深井梦境”的阴影笼罩的家庭,尤其是孩子。
他比谁都清楚,恐慌过后,最需要“补课”的,是孩子们被污染的心灵。
三天后,沈默在城南的老图书馆外,再次见到了林工。
这一次,林工没有在工作,而是作为志愿者,协助管理员整理一批刚刚获捐的旧书。
沈默装作查找资料的市民,在书架另一侧静静观察。
林工正费力地搬着一摞厚重的工程图集。
其中一本《城市地下结构勘探图集(1975-1980)》的书脊开裂,他小心翼翼地想把它合上,一张泛黄的照片却从书页间滑落。
那是一张施工队的集体合影,几十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男人,意气风发地站在一个巨大的基坑前。
背景,正是那口日后引发滔天巨浪的废弃深井。
照片背面,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娟秀小字:“七八年,竣工纪念。那天之后,井水没人敢喝了,可也没人敢说要填了它。”
林工盯着那张照片,久久地出神。
他那张被风霜刻满痕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的悲哀。
“我们修了一辈子管道,查了一辈子漏水,”他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自己低声说,“原来,一直是在绕着一个不敢碰的东西走。”
沈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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