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在笔记本上,用绘图铅笔冷静地记录下林工张贴的路线、时间节点和纸张的大致数量。
他确认了一件事:林工已经从一个被动的抵抗者,进化成了一个主动的“免疫系统构筑者”,他正在用最朴素、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为这座城市的语言环境接种疫苗。
翌日清晨,机会来了。
净水厂泵站区进行管道例行检修,需要临时协力工搬运设备。
沈默用一张伪造的派遣单和沉默寡言的气质,轻易地混了进去。
在堆满备用阀门的仓库里,他“偶遇”了正在清点工具的林工。
林工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
他指了指旁边一辆老旧的电瓶车,示意沈默上车。
电瓶车在潮湿幽深的地下廊道里无声滑行,钢铁的穹顶上,一盏盏防爆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只有车轮碾过水泥地面的轻微摩擦声。
行至一处岔路口,林工忽然停下了车。
他抬起手,用粗砺的指尖指向墙壁。
那是一道新刻出来的符号。
一个简单的圆圈,内部是三个呈放射状分布的点,像一个极简的太阳图腾,又像某种昆虫的复眼。
“三天前还没有。”林工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报告水压读数,“巡查路线上,现在已经有十七处了。”
沈默点了点头,目光在那符号上停留了三秒,将其结构和刻痕深度完整地映入脑海。
“有人在试图建立新的符号系统。”
林工摇了摇头,转回头看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不懂符号,我只懂管子。”他重新启动电瓶车,声音在隧道里激起轻微的回响,“但我知道,如果哪天这标记出现在主阀门的控制间,我就必须关闸。”
这是一句承诺,也是一句警告。
电瓶车抵达目的地,他们开始默默地搬运工具。
沉默中,林工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副全新的备用手套,递给沈默。
“冷,戴好。”
这是他们全程唯一一句关乎彼此的对话。
沈默接过来,那厚实的帆布触感带着一丝属于人间的暖意。
他没有说谢谢,只是将手套戴上了。
当晚,沈默的目标转向了社区服务中心。
王主任的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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