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里,心神则坠入她的话语中:
“刘思退,你别怕,今日事也好,往后事也罢,你我有力出力,有谋出谋,不管有无胜算,都要一起去做。”
月华静静漂浮,少微认真郑重。
那句“我一定不会不管你”,自然是更紧要的承诺保证,务必要等到所处环境足够安全才好仔细对他说。
至于当下为何仍要做下这般约定,兴许是因狗窝里藏不住剩馍馍这一心性使然,又许是见他浸在黑暗里,觉得该有这一句“你别怕”。
刘岐一时没有反应。
他呼吸停住,夜风也停住,月光好似和太阳一样灼热,顷刻将大地烤得发烫,忽如置身多年前的炽夏午后,蝉鸣声中,赤足踩在发烫的大地上,无比真实地活着,感受着。
寒冬将至的秋夜,有人凭一句话扭转时节岁月,将他拽回昔年盛夏,而她必然不懂得自己说出了怎么撼天动地的话,此刻盯着他问:“……怎么不说话,你听到了吧?”
刘岐:“听到了。”
此一刻,被月华洗涤过的眼睛,沉郁消散,算计清空,如同一个孩子回应另一个孩子的约定,认真无垢,坚定无阻:“好,一起去做。凡是我们要做的事,就一定做到。”
“嗯!”少微满意点头,跨步而出,朝青坞招手。
少微听得出脚步声,早知阿姊在慢吞吞靠近。
脚下几乎雨露均沾擦过每一寸地砖的青坞如释重负,双脚重获自由,快步上前。
刘岐站在原处,看着少微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后,适才收回目光,转头垂眼看着被少微抓过的手臂衣袍褶皱。
月魄点化万物,而她驱使月魄,强令这月色也务必将他眷顾。
此举叛逆霸道,仿佛昭告,纵使天要弃他,她不许。
刘岐露出一点笑,看着脚下月光,许久,仰头看月,口中却缓缓呼出一口紧张的气。
他要怎样报答才配得上这样的眷顾?又要如何折罪,才能不让她收回这份眷顾?
月盘在少年的注视仰望下进行着圆缺变化。
云纱来回拂动,待月相极致圆满过后,至八月下旬,酎金大祭如期而至。
酎金大祭年年皆有,乃先皇所定之制,上至二十余名诸侯王,下至近两百名列侯皆要献金助祭,纵不能亲至,也需遣世子亦或使者前来。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率领诸侯进行祭祀的并非皇帝,而是监国的太子承。
神祠之中,玄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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