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厅门去。
“他这是……”芮泽站起身,指向厅外,拧眉看向妹妹。
芮皇后眉间蓄着愁丝,抿唇不语,只垂眼看向那空空药碗。
刘承一路疾奔追上了少微,他将人拦下,喝退带路的婢女:“退下!”
婢女一惊,连忙退远。
“姜太祝……抱歉,我事先并不知道舅父会这样做!”
刘承神态焦急惭愧,看着眼前依旧平静的少女,她平静到好似察觉不到自己被欺负了,灯火昏暗,浓密树影打在她身上,像一座暗笼。
“你放心,我定会设法尽快向舅父取来解药,到时我必第一时间送与你服下!”刘承着急地保证着,甚至抬手起誓:“我对天发誓,定将解药取来给你!”
少微静静看着他。
此人虽说看不出表演痕迹,却也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虚假。
他为何要这样?为了她吗?可是为何要为了她?
还是说,他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那个不甘再受舅父掌控的自己?
他好似透过她,看见了身不由己的他自己。
这种感觉真令人讨厌。
她才不像他这样。
少微无心与之多言,她才是吃亏的人,难道还要来抚慰他的心情吗?
“知道了。”
少微面无表情留下这三字,便垂首转身离开。
刘承站在原处,欲再将她喊住,却到底没了理由。
少微出了芮府,车夫刚将马车驱动,车内的少微即运起内力,弯腰冲着青铜唾盂,将药汁好一阵呕吐。
然而已经晚了,此药入得腹中便已蔓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尽数逼出,至多稍解轻一些。
车马颠簸,少微维持着弯身垂首的动作,单手扶着车壁,眼眶因呕吐抽搐而发红,脊背也微微发抖。
一直在车内睡觉的沾沾急得跳爪,拿一边翅膀拍打少微手臂:“去医馆!去医馆!”
“不,去医馆无用……沾沾。”少女通红的眼底是磨不碎的倔犟和愤怒,她声音低低:“要将此山杀穿才行。”
车夫听到呕吐的动静关切了一句,少微坐直身,擦去嘴角药汁,只令车夫继续赶路。
暗中跟来芮府附近的家奴跟着马车一前一后回到姜宅,入得居院,少微一言不发,径直在庭院凉席上坐下,家奴打发了小鱼去备水,单独问少微:“如何?”
见少微盘坐垂眼不答,家奴在她对面隔案坐下,正色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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