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经意”地感慨如今两国和睦、边贸繁荣给百姓带来的实惠,以及维持这份局面之不易,痛惜“总有目光短浅或别有用心者,欲兴风浪,损及大局”。
风,先从长安贵妇的圈子里,温和而坚定地吹起来。
另一方面,她深知仅靠后宫影响远远不够。那份奏疏虽然被皇帝留中,但既然有人敢写第一本,就可能有第二本、第三本,甚至可能在士林清议中发酵。
“云岫,将我库房里那套前朝颜鲁公的真迹《祭侄文稿》取出来。”毛草灵吩咐,“还有陛下去年赏的那方洮河绿石砚,一并准备好。”
颜真卿的字,风骨凛然,天下文士莫不敬仰。那方砚台,更是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至宝。
“夫人是要……”
“听闻弘文馆的刘学士,近来正在为恩师编纂文集,四处寻觅鲁公墨宝为序增色。刘学士为人清正,学问渊博,在士林中一言九鼎。”毛草灵淡淡道,“本宫一个妇道人家,留着这些字画古玩,不过是蒙尘。赠予真正懂它、惜它的饱学之士,方能物尽其用。你亲自去办,只说是本宫慕刘学士学问人品,慨然相赠,别无他意。”
刘学士的恩师,正是当年力主“华夷之辨、以德怀远”、对毛草灵当年“替嫁”之举背后的政治智慧颇为赞赏的一位已故大儒。这份赠礼,既是雅事,更是姿态。聪明如刘学士,自然懂得如何在适当的场合,发出适当的声音。
毛草灵这边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在乞儿国后宫需要亲身冲锋陷阵、以快打快的“凤主”,而是深谙大唐权力运行规则、懂得四两拨千斤的国后夫人。在长安,许多事无需自己站到台前,微风细雨,润物无声,往往比雷霆风暴更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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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诡·草原来信
就在毛草灵应对长安暗流之际,乞儿国方向,通过贺鲁留下的绝对秘密渠道,传来了新的消息。
消息不是关于那孩子的,而是关于使团内部的“不安分者”及其背后牵连。
贺鲁的人暗中彻查,顺藤摸瓜,发现使团中一名负责文书翻译的低级官员,竟与长安西市某家专营草原皮货、背景复杂的商号过从甚密。这家商号,明面上生意兴隆,暗地里却可能充当着某些反对现行和平互市政策的草原贵族与长安某些势力之间的联络桥梁。
更让毛草灵警觉的是,进一步探查显示,这家商号与杜龄之侍郎的一位远房姻亲有资金往来。而杜龄之的侄子,正在卢怀瑾所在的御史台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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