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送来最新的‘局讯’——城中所有公开赌局的信息。”老者交代完毕,躬身退去。
院门合拢的瞬间,花痴开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消失——方才在城中,他始终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
“这里处处是眼线。”夜郎七在院中石凳坐下,“那些侍者,那些戴面具的路人,甚至街边的乞丐、卖花女,都可能是‘天局’的耳目。”
菊英娥推开正房门,房内陈设极尽奢华:南海珍珠帘、西域羊毛毯、紫檀雕花床,桌上摆着新鲜瓜果和温好的美酒。但她只扫了一眼,便走到墙边,轻敲墙壁。
“实心的。”她皱眉,“没有暗道,也没有监听孔。”
“因为他们不需要。”夜郎七冷笑,“整座城都是他们的赌桌,我们只要踏入这里,就已经是局中人。”
花痴开走到窗前。窗外是客栈的内园,假山流水,花木扶疏,看似恬静,但他注意到——园中所有植物的摆放都暗合某种阵势,视线所及之处,必有遮挡,绝无可能一览无余。
“七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夜郎七给自己倒了杯酒,“等‘局讯’,等他们出招。蜃楼的规矩是:持贵宾令者,三日内必须至少参与一场赌局,否则视为自动放弃庇护,生死自负。”
“他们会用什么方式逼我们入局?”花痴开问。
夜郎七还未回答,院门处传来清脆的铃声。
侍者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夜郎先生,有客人送来拜帖。”
锦盒打开,里面没有拜帖,只有三样东西:
一枚染血的骰子。
一张残缺的赌牌。
一缕用红绳系着的白发。
三
夜郎七盯着那缕白发,脸色骤变。
“这是……师尊的头发。”他声音发颤,“他当年离开时说,若有一日这缕白发重现,便是‘天局’之主,要与我清算旧账之时。”
花痴开从未听夜郎七提起过师尊。在他印象中,七叔的赌术仿佛是天生就会,从不需要师承。
“您从未说过……”
“因为那是禁忌。”夜郎七闭眼,“三十年前,我与师尊理念不合。他认为赌术应服务于权贵,为‘大事’铺路;我则认为赌就是赌,不应掺杂其他。我们在这蜃楼赌了最后一局,我赢了他,他留下这缕白发,说‘待你再来时,便是清算之日’。”
他睁开眼,眼中已恢复清明:“看来‘天局’之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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