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响声与丝竹声形成对抗。花痴开闭目凝神,口中开始吟唱另一段旋律——那是夜郎七教他的“清心咒”,本用于赌局中对抗对手的精神干扰。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如磐石般插入那迷离的丝竹声中。
两股声音在空中碰撞。水手们逐渐清醒,惊魂未定地后退。
雾渐渐淡了。
前方,灯火浮现。
二
蜃楼的码头灯火通明,却安静得诡异。
没有寻常码头的吆喝声、货箱碰撞声、旅客交谈声,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两队黑衣侍者立于栈桥两侧,每人手中提一盏琉璃宫灯,面无表情,如同傀儡。
“欢迎贵客光临蜃楼。”为首的老者躬身,声音平板无波,“请出示信物。”
夜郎七从怀中取出一枚墨玉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古朴的“赌”字。这是三十年前他离开时,“天局”前身组织赠予的“永世贵宾令”。
老者验过令牌,眼神微动:“原来是夜郎先生。三十年未见,蜃楼已非昔日模样。请问此行是游玩,还是……?”
“赴约。”夜郎七吐出两个字。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扫过花痴开与菊英娥:“三位既持贵宾令,自可入城。只是城中规矩,想必夜郎先生清楚:第一,不得动武;第二,不得出千;第三,不得过问他人身份。”
“若有违呢?”花痴开问。
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无半点温度:“蜃楼有自己的执法队。他们很……专业。”
侍者引路。穿过码头,是一道高约十丈的巨型牌坊,上书四个鎏金大字:
“一局一乾坤”
牌坊后,蜃楼的真面目终于展开。
这是一座建在巨型浮岛上的城池,建筑风格杂糅了中原、西域、南洋甚至更遥远国度的元素。飞檐斗拱旁立着圆顶塔楼,朱红廊柱间挂着琉璃风铃,青石板路两侧是流淌着金色液体的人工河——那是融化的金箔。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都戴着面具。有狰狞的鬼面,有妩媚的狐面,有威严的神面,更多的是毫无表情的白板面。面具之下,身份、性别、年龄皆成谜。
“这里没有真名。”菊英娥轻声说,“只有赌桌上的代号,和面具后的交易。”
他们被引至城中心的一座客栈“浮生居”。说是客栈,实则是独立的园林,每间客房都是一座小院,院门紧闭,互不打扰。
“三位在此歇息。每日辰时、午时、酉时,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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