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我这孙女,没见过多少世面,客人别见怪。”
喝了茶,三人将马牵去水潭边饮水。时近黄昏,沙漠的风开始转凉,胡杨林的叶子沙沙作响,如泣如诉。
阿依古丽又悄悄跟了过来,手里捧着几件厚实的羊毛披风:“爷爷说,夜里冷,这些给客人们用。”
“谢谢姑娘。”小七嘴甜,接过披风,“姑娘在这住了多久了?”
“从小就在这儿。”阿依古丽小声说,“最远只去过五十里外的集市。客人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花痴开点头:“从东边来。”
“东边...”少女眼中闪过憧憬,“东边是不是有很多水,很多树,还有很多很多人?”
“是。”花痴开忽然有些感慨。这个少女的世界,只有这片小小的绿洲,以及无垠的沙漠。而他的世界,却装满了恩怨情仇、阴谋算计。有时候,他不知道哪个更幸运。
“那你们要去哪里?”阿依古丽鼓起勇气问。
“去接一个人回家。”
“回家好啊。”少女笑了,笑容干净得像沙漠的星空,“爷爷说,人不管走多远,最后都要回家的。”
花痴开怔了怔。这句话,母亲也曾说过。十八年前,她被掳走的前夜,抱着刚满月的他,轻声哼着歌谣:“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痴儿啊,不管飞多远,记得要回家...”
他忽然很想立刻飞到母亲身边。
夜色渐深,三人在***的帐篷旁搭起了自己的小帐。沙漠的星空格外清晰,银河如一条发光的缎带横跨天际。
花痴开睡不着,独自走出帐篷,在沙丘上坐下。他取出怀中的那枚“天”字令牌,在月光下细细端详。令牌的材质非金非木,触手温凉,背面那个复杂的花纹,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痴哥。”小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坐到他身边,“想伯母了?”
“嗯。”花痴开没有否认,“小七,你说...十八年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定还是很美。”小七认真地说,“夜郎伯伯说过,伯母当年是赌坛第一美人。而且啊,能被囚禁十八年还不屈服的人,一定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坚强。”
花痴开沉默。他其实有些害怕——害怕见到母亲时,她已经认不出自己;害怕十八年的折磨,早已磨去了她眼中的光彩;更害怕...她看到现在的自己,会失望。
“痴哥,”小七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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