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赌窟的地底密室,温度已降至冰点。
花痴开盘膝坐在玄冰台上,周身凝结着一层薄霜。他的呼吸悠长而缓慢,每一次吐纳都带出一缕白气,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对面三丈外,屠万仞同样端坐,只是他的身周没有霜雪,反而蒸腾着肉眼可见的赤红煞气,将触及的冰面灼出嘶嘶声响。
两人已在此对峙整整七个时辰。
“小子,你的‘不动明王心经’练到第几重了?”屠万仞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六重。”花痴开眼也未睁。
“六重就敢来破我的九重‘血煞功’?”屠万仞冷笑,“夜郎七没告诉你,当年你爹花千手,便是以七重心经,败在我的九重煞气之下?”
花痴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冰晶簌簌落下。
他知道父亲的事。夜郎七从未隐瞒——十八年前,花千手为救被掳的妻子,独闯离火窟,与屠万仞赌命。那一局赌的不是牌九骰子,而是最残酷的“熬煞”。两人对坐三日,最终花千手心脉受损,七窍溢血而败。三日后,伤重不治。
“我知道。”花痴开终于睁眼,瞳孔深处有冰蓝色的光流转,“所以今日,我要用六重,破你的九重。”
“狂妄!”屠万仞暴喝,周身煞气骤然暴涨,如血海怒涛般席卷而来。
花痴开不闪不避。他运转心经,体内真气化作层层冰壁,将煞气阻隔在外。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屠万仞的煞气如附骨之疽,正一丝丝渗透冰壁,侵蚀他的经脉。
这是“熬煞”最凶险之处:非生死相搏,而是意志与内力的漫长消耗。败者未必当场身死,但心脉受损,根基尽毁,余生如废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花痴开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看见冰壁上出现裂痕,听见经脉被煞气灼烧的细微声响。屠万仞的狞笑在耳边回荡:“撑不住了?求饶啊,像你爹当年那样,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留你一条贱命...”
不。
父亲没有求饶。夜郎七说过,花千手败时,脊梁未弯一寸。
花痴开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片刻。他想起夜郎七的教诲:“痴儿,记住,‘不动明王’的真谛不在‘不动’,而在‘明’。明心见性,方能照破万煞。”
明心见性...
他闭上眼,不再对抗入侵的煞气,反而主动将其引入体内。
“你疯了?!”屠万仞惊愕。煞气入体,轻则经脉尽断,重则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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