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看见母亲回头时眼里的不舍;看见屠万仞手中滴血的长刀。
仇恨像冰一样凝结在心底,但更深处,有一种更强大的东西在生长——那是对生命的眷恋,对正义的坚持,对那些信任他、帮助他的人的承诺。
阿伊莎清澈的眼睛,老哈桑被吊死的身影,母亲临终的嘱托,夜郎七严厉中的期盼……所有这些,汇成一股暖流,在他冰封的经脉里流动。
天亮了。
冰窖顶部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花痴开睁开眼睛,瞳孔深处有金光一闪而逝。
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不是冰窖的寒冷,而是一种更刺骨、更邪恶的寒意,像毒蛇一样从门口蔓延进来。那是煞气,屠万仞的寒冰煞。
铁门被一掌震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冰窟里的鬼火。
“花痴开。”声音嘶哑,像冰块摩擦,“我找了你好久。”
花痴开缓缓起身,站在冰桌前:“屠万仞,我也等了你十年。”
屠万仞走进冰窖。他穿着黑色裘袍,脸上戴着一张冰雕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面就凝结一层白霜。
“你父亲死前,也摆了一桌赌局。”屠万仞在对面坐下,“他说,赌命。我赢了,他死。他赢了,我放你们母子走。”
花痴开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但他立刻压住情绪:“结果呢?”
“我赢了。”屠万仞淡淡地说,“但你母亲耍诈,用暗器伤了我三名手下,带着你逃了。所以今天,这局要重新赌过。”
“赌什么?”
“赌命,也赌这个。”屠万仞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和花痴开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是“菊”字。
母亲的信物!
花痴开的呼吸乱了。但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了——屠万仞拿出玉佩时,手指有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足够说明一件事:屠万仞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十年了,这个人也活在阴影里吗?
“怎么赌?”花痴开问。
“简单。”屠万仞一挥手,六枚骰子落在冰桌上,“比大小。但规则是——我们同时运转煞气,谁先承受不住,谁输。”
花痴开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赌局,是熬煞。在极寒环境中,两人对拼内力,看谁的经脉先被寒气冻裂。
“赌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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