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几个呼吸,门后传来机簧转动的声音,铁木门向内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形佝偻、面色蜡黄、眼珠浑浊的老者探出头,正是白日里在赌场柜台后拨弄算盘的“账房先生”。他先看了屠万仞一眼,目光随即扫向后面的花痴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位是……”
“新招的伙计,信得过。”屠万仞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进去说。”
“账房”——蝮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花痴开跟着屠万仞走进门内。
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陈设简单,一张书桌,几个书架,上面堆满了账本和卷宗。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气味更加浓重了,源头是书桌一角一个不起眼的青铜小香炉,正袅袅冒着淡紫色的轻烟。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铁木门,此刻已在身后无声合拢。
蝮蛇佝偻着背,慢慢踱回书桌后坐下,看似随意,但花痴开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双脚所踩的位置,以及双手摆放的角度,都处于一种随时可以触发机关或暴起发难的状态。
“屠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蝮蛇的声音依旧嘶哑,眼神却在屠万仞和花痴开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警惕。
屠万仞没有坐,直接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形成一种压迫的姿态:“上面传了新命令下来,关于‘玲珑耳’菊英娥的。”
蝮蛇眼皮一跳:“菊英娥?那女人不是销声匿迹好几年了吗?上面又有了新线索?”
“嗯。”屠万仞点头,压低声音,“据可靠消息,她可能就藏在漠北,甚至……就在黑风城附近。”
“什么?!”蝮蛇身体一震,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骇人的光芒,“消息确实?”
“确实。”花痴开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地接过话头。
蝮蛇猛地扭头看向他,目光如毒针:“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屠万仞立刻道:“他是我新找的线人,消息就是他提供的。他在城南的‘骆驼客’酒馆打杂,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几个行踪诡秘的江湖人谈话,提到了‘玲珑耳’和一个叫‘鹰嘴崖’的地方。”
“鹰嘴崖?”蝮蛇眉头紧锁,迅速在脑中搜索着相关信息,“那是黑风城往西三百里,戈壁深处的一处险地,传闻常有马匪和逃犯藏匿……那些人还说了什么?”
花痴开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和讨好:“回禀……账房先生,小的听得也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好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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