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已不再是肌肤的感受,而是钻入了骨髓,侵入了魂魄。
万仞冰窟深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被这极致的寒冷冻结。唯有两尊“冰雕”之间,那无形却如有实质的惨烈煞气,在疯狂地绞杀、碰撞、消磨。
花痴开盘膝而坐,眼帘低垂,面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金之色,那是“不动明王心经”运转到极致的表象。他周身蒸腾起稀薄的白汽,并非汗液,而是生命精气在对抗外界酷寒与内在煞气冲击时,被迫逸散的痕迹。他的身体内部,如同有两股毁灭性的洪流在奔涌对撞,一股是屠万仞那狂暴酷烈、带着血腥味的“血煞”,另一股,则是他自己千锤百炼、糅合了坚韧意志与“熬煞”秘法的“痴煞”。
每一次煞气的交锋,都非刀剑相击的铿锵,而是更深层次、更凶险的意志与生命本源的互噬。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经脉在哀鸣,脏腑在承受着千刀万剐般的痛楚。若非夜郎七多年严苛到不近人情的“熬煞”打下了匪夷所思的根基,若非“不动明王心经”护持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他早已被那无孔不入的血煞之气冲垮心神,冻毙当场。
对面的屠万仞,状态同样不容乐观。他虬结的肌肉不再贲张,反而微微颤抖,覆盖其上的冰霜越来越厚,几乎要将他彻底封存。他那双原本凶光四射的铜铃大眼,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深处除了疯狂的杀意,更添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他引以为傲、屠戮无数才凝聚的血煞,竟无法在短时间内摧垮这个看似年轻的对手!这小子的煞气,古怪至极,痴缠坚韧,如附骨之疽,不仅抵挡,更在不断地消磨、同化他的血煞本源。
“小杂种……看你能撑到几时!”屠万仞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暴戾。他猛地催谷,周身血光一闪,强行震碎体表加厚的冰层,更多的血煞如同决堤洪流,更猛烈地冲向花痴开。
“噗——”
花痴开身躯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带着暗金之色,离体瞬间便冻成冰晶,砸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气息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一截。
冰窟边缘,被厚重皮毛紧紧包裹,仍冻得嘴唇发紫的小七和阿蛮,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花哥!”阿蛮低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小七死死拉住。
“别去!现在过去,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让他分心!”小七的声音也在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比阿蛮更清楚这种层面的煞气对决何等凶险,外力贸然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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