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只会引发煞气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她只能死死盯着花痴开,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迅速冻结的血沫,看着他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的脊梁,心中一遍遍祈祷。
时间,在极寒与痛苦的煎熬中,被无限拉长。
花痴开的意识开始模糊,剧烈的痛苦似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反而变得麻木。眼前不再是屠万仞狰狞的面孔,而是纷至沓来的记忆碎片。
是夜郎府中,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夜郎七将他扔进燃烧的炭房,声音冰冷如铁:“熬过去,方能承千钧之重;熬不过,便是灰烬!”
是第一次在赌场,以“呆面书生”的身份,面对“骰魔”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技法时,内心最初的震撼与随之而来的、如同本能般的计算与推演。
是母亲菊英娥那模糊的、带着泪痕与决绝的面容,以及那句萦绕在心头多年的低语:“开儿,活下去……为你爹报仇……”
是司马空在败亡前,那怨毒而不甘的眼神,和他吐露的关于父亲花千手被围攻致死的片段——屠万仞那柄染血的鬼头刀,是如何劈开父亲的后背……
恨意,如同被冰封的火山,在濒临极限的痛苦与麻木下,轰然爆发!但这恨意,并未冲垮他的理智,反而奇异地与“不动明王心经”的寂灭守护之意,与“千手观音”技法的极致精准,融为了一体。
他不再去“对抗”那无孔不入的血煞。
他引导着自身那源于无数次煎熬、锤炼出的“痴煞”,如同最灵巧的手指,拨动着算盘上最细微的珠子,开始“解析”屠万仞的血煞。
千算之境,并非仅仅用于赌桌。此刻,在他濒临崩溃的识海中,屠万仞那狂暴的血煞,被拆解成无数细微的流动、强弱的变化、情绪的烙印……那里面,有屠万仞杀戮时的畅快,有他修炼时的痛苦,有他对力量的贪婪,也有……一丝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某种存在的恐惧?
是了,“天局”!屠万仞这等凶人,亦不过是“天局”驱使的一条恶犬!他对“天局”既有倚仗,更有深入骨髓的畏惧!
就在这一明悟升起的刹那,花痴开那原本趋于萎靡的煞气,陡然一变。不再是被动防御,不再是与对方硬碰硬地消磨,而是变得……极具“渗透性”与“模仿性”。他的“痴煞”如同拥有了生命,顺着血煞冲击的缝隙钻入,并不强行破坏,而是模拟着血煞的特性,甚至模拟出那一丝对“天局”的恐惧,反过来加剧屠万仞心神中本就存在的破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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