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兴奋也是后怕,“我今天看咱们的盐巴快没了,就把那包纸盐拿出来。正要拆开,就觉得那纸不对劲。比咱们平日里用的马粪纸要光生要白净!我好奇,就着炉火小心地展开一看……”
石虎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比划着:“纸的里层,用红印印着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好看得很!底下还有字!我念过几天私塾,认得那几个大字,写的是——‘王师北定,解民倒悬’!”
赵三才听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一把抓住徒弟的胳膊,急切地问:“那纸呢?!”
“我哪敢留着!”石虎嘿嘿一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机灵,“一看完,我手都抖了,立马就塞进炉子里,亲眼看着它烧成了灰!可那上面的字,那红彤彤的日月旗,全刻在我脑子里了!师傅,你想想那货郎卖了多少盐出去!”
“好小子……做得对!”赵三才先是赞许,而后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下来。
他看着炉火中烧得通红的铁块,眼神变得悠远而复杂,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火焰,看到了某种期盼已久的光亮。
赵三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息里既有几十年来积压的苦涩,又有一丝终于破土而出的期望。
“这日子……兴许真要熬到头了啊。”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音,“咱们给这些建奴当牛做马,吃的还不如他们的狗。他们要打仗,咱们的命就拴在这炉子上,日夜不休地给他们造刀枪。到头来,活得跟牲口有什么区别?”
石虎见师傅情绪激动,连忙又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了:“师傅,不止这纸!那个卖盐的货郎,他嘴里还一直哼着个小调!好多人都听见了,还跟着学呢!”
“小调?”赵三才疑惑地看向他。
“是啊!”石虎压低嗓子,有模有样地念了起来,那调子简单上口,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长城巨龙睁双眼,天子亲戍山海关。顺明者昌得饱饭,逆明者亡化青烟!’”
“天子亲戍山海关……”
赵三才反复咀嚼着这句词,眼中陡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一把攥住石虎的肩膀,力气大得让石虎生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三才的声音都在颤抖,“虎子,你把所有事都串起来想!北边有明军和林丹汗的大军压过来,南边……南边有天子亲自守着山海关!这是南北夹攻,要把建奴一锅端了!”
赵三才回过味来,那张纸上的承诺,这首歌谣里的讯息,还有城里日渐紧张的气氛……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拼凑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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