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征商税?那些所谓的巨商数十年来勾结市舶司,瞒报漏报出海货物,偷逃的税款何止百万两!如今卢象升只是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了出来,他们便喊竭泽而渔了?
可笑!
至于破坏祖制。
朱由检心中更是冷笑。
朕就是祖制!
这哪里是弹劾卢象升的奏疏?这分明是这些蠹虫的求饶信,是他们的哀嚎,更是他们的……遗书!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
他们以为,盘根错节,便无人能动。
他们以为,远在天边,皇帝便束手无策!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走到御案前。
他再次提笔,饱蘸浓墨,笔尖的朱砂在烛火下闪烁着近乎妖异的血色光芒。
笔落,如龙蛇游走,铁画银钩。
既非骈文,亦非律诗,更不是什么华丽的辞藻。
只是寥寥数字,一句看似寻常,却蕴含着无尽雷霆的话语——
“卿在南粤,犹未靖乎?”
字迹遒劲,力透纸背!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最后一个“乎”字,一捺拖出,如战刀划过,带着凛冽的杀气,仿佛能听到金石裂开的声音!
写罢,朱由检将朱笔重重地顿在笔洗之中。
他扬声道:“周全。”
话音刚落,殿门外一道黑影闪过,周全快步走入殿内,单膝跪地。
“臣在。”
朱由检看也未看他,只是用手指将那张写着朱批的信笺连同那一整迭码得整整齐齐的弹劾奏疏,一起缓缓地推到了桌案的边缘。
“这些东西,”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周全感到一股杀意蔓延到了殿内,“通过东厂的六百里加急渠道,即刻发出,原封不动地送到卢象升的手里。”
周全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张信笺和那迭奏!
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臣……遵旨!”
周全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将那张决定了南粤命运的信笺和那迭奏疏捧在手中,如同捧着一道催命的阎罗王令。
“十日之内,卢大人必能收到皇上的‘申饬’!”
“去吧。”朱由检挥了挥手,再不看他一眼。
“臣,告退。”
周全缓缓起身,倒退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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