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雷霆风暴,平添了几分诗意的注脚。
朱由检净了手,从笔架上取下一管湘妃竹杆的紫毫大笔。
笔尖饱蘸了那新鲜研磨的墨汁,在一方雪白的澄心堂纸上稍稍停顿。
烛火之下,他年轻的面庞沉静如水,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仿佛有星河流转,有风雷激荡!
随即,笔锋落下。
那不再是批阅奏疏的朱笔,而是即将划开一个时代,决定无数人生死的铁画银钩。
他笔走龙蛇,一行行苍劲有力,又带着锋锐之气的文字便在纸上流淌开来。
这,便是他对孙承宗的战略回复,是他整个辽东棋局的最终图穷匕见!
孙先生亲启:
先生用兵持重,国之栋梁,朕心甚慰。然兵者诡道,虚实相生,一味持重,则失之于拙。今当行疑兵之计,此为明修栈道。
可令关宁军中,流言四起。或言朕性急少谋,切责先生之缓;或言朝廷严令,岁末必克广宁,欲于沈阳城下贺正旦!
务使敌酋闻之,信伪而疑真;务令虏众听之,心悬而胆颤。彼饥寒交迫,再加以神魂之扰,则锐气自堕,弦紧易断矣。
写到此处,朱由检的笔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落笔,而这一次,笔下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从山间的云雾,化作了深海的狂涛!
此为阳谋,尚有奇兵,是为暗度陈仓。
朕之内帑,已秘练水师二旅,此国之利器,未尝示人也。
一为登莱水师,以孔、耿为将。战舰三艘,曰镇海,曰安海,曰平海。此部可为偏师,主责护航、袭扰。
一为天津水师,乃朕之亲军。英夷之坚船,朕赐名“赫威”、“景功”;葡人之快舰,可用为哨探游骑。再益以郑芝龙所献之数舰,则兵甲之盛,炮火之烈,足可横行辽海!
决战之日,此二师非但转输粮秣,实为朕之海上炮城!北上则封锁其港湾,东进则炮毁其营垒。
朕之长城,已非秦时之土石,而在四海之波涛。皇太极所恃者,骑射之利耳。今朕以海陆之师,雷霆之势,钳其首尾,断其羽翼,彼将何以为战?
先生可放手施为,静待天时。
由检亲笔。
最后一笔落下,朱由检将笔掷于笔洗之中,发出噹的一声脆响。
一旁的王承恩早已看得是心神激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虽然不能完全领会其中所有的深意,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会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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