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好事,对不对?”
他看着二人。
“但对天下百姓而言,这却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范景文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思索,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皇帝的话与自己多年来在地方上看到的景象一一对应。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与身旁的左良玉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跨越了文武的隔阂,跨越了过往的陌生,只剩下源于智识被点通后的巨大骇然!
朱由检的声音继续在他们耳边响起,不疾不徐。
“于农人而言,他含辛茹苦,耕作一年,收获百石之米。往年一石米可售五百文,百石便是五万文。他用这笔钱可以缴纳赋税,可以买盐、买布、买农具,尚有结余。
可如今钱荒来了,钱值钱了,米价便跌了!一石米只能卖三百文,甚至两百文!他同样辛苦一年,收入却凭空少了三四成!”
“于手工业者,亦是同理。他织成一匹布,烧制一件瓷,往日可得之利,如今大打折扣。他们的收入都锐减了。然而……”
皇帝的语气陡然一沉。
“他们要缴纳的,以铜钱计数的各种苛捐杂税,一文都没有减少!”
“彼其娘之!”
一声粗鄙的怒骂毫无征兆地从左良玉的口中爆出。
他那张布满风霜的脸膛涨得通红,双拳紧握,青筋毕露,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生生捏碎。
骂声出口,他才惊觉自己身在何处,顿时大骇,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臣失仪!臣该死!请陛下治罪!”
却见皇帝只是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起来吧。朕若因一句真情实感的粗话而罪人,那这天下怕是只剩下些口蜜腹剑之辈了。”朱由检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能为此而怒,证明朕没有看错你。”
左良玉怔怔地抬起头,狼狈地站起身,退到一旁,胸膛依旧剧烈起伏,那一声骂的是那些海商倭寇,骂的是这荒唐的世道,更是骂自己此前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范景文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
他震撼的不是左良玉的失态,而是皇帝那番话。
没想到!
他范景文自负饱读诗书,谙熟钱法,却从未从这个角度如此清晰地看透过钱荒对百姓的致命打击。
皇帝三言两语便将这其中的血泪与残酷揭示得淋漓尽致!
只听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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