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僵在了半空。
“斩逆酋奥巴于阵前,悬其首于藁街……”
纸,在众人手中传递。
每经过一双手,斋内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一分,那淡淡的龙涎香也似乎被无形的寒流,冲得七零八落。
当那张纸,最后传到钱氏族叔手中时,他只扫了一眼,便猛地将纸攥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疯子!他是个疯子!”
钱氏族叔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他在江南,视我等百年基业如无物,杀人抄家如入无人之境,我只当他是在自家院里逞凶!却未曾想……他对上北虏,竟也真能把腰杆挺得如此之直!竟也真有这等灭国的大手段!他……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这一声怒吼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将他们方才那待价而沽的从容美梦彻底打得粉碎!
国库空虚?边关大乱?民怨沸腾?
没有!什么都没有!
人家不仅没有陷入泥潭,反而用一场辉煌到足以载入大明史册的大捷,向天下证明了一件事——
他那套被他们嗤之以鼻的新政,是成功的!
收上来的商税,抄没的家产,真的能变成一支虎狼之师!
一支能打仗,敢打仗,还能打灭国之战的强军!
他们所以为的穷途末路,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书斋内陷入了独钓寒江雪一般的寂静,只有那炉中的龙涎香还在尽职地散发着香气,却再也驱不散那股从每个人心底升起的寒意。
在这死寂之中,那位致仕的工部侍郎突然发出一声如同梦呓般的呻吟。
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
“诸位……”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还没看明白么?”
他环视着众人那一张张惊愕愤怒和茫然的脸,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悲哀与绝望。
“此战最大的收获不是科尔沁的牛羊土地,不是那上千里的沃土……”
他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着,仿佛接下来的话要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然后,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句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如坠冰窟的话:
“他……不再需要我们了!”
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整个书斋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老者颤抖着指向众人,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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