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在阮瑀等留用者脸上停留片刻,又在落选者身上掠过,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尔等落选并不能说明尔等是失败的,并州与其他地方皆不相同,想要适应便需要习惯,你们能力并没有比留下者差多少,只是对环境的适应弱了几分。
我的建议是尔等可以多留一阵,好好体会一番真正的民间疾苦,才能够知晓尔等想要实现的抱负究竟为何物。”
说完,他又看向了那些合格的。
“合格者,去留亦是随意,留者,请戒骄戒躁,尔等不过初窥门径,前路漫漫,望尔等永葆此心,脚踏实地,以百姓疾苦为念。
去者,亦勿馁,此番历练,或为尔等日后立身之鉴,天下之大,非止并州一途,望归乡后,莫忘这两月所见之民生疾苦,所历之实务艰难。
为官为民,纸上谈兵易,躬身力行难,望好自为之。”
偏厅内,一片寂静。
留下的十九人,心中激荡着被认可的激动,和责任与期许压上来的紧张。
而失败的六人,有三个选择了收拾行囊。
洛阳的风花雪月,终究是要比并州的风雪与苦寒更让人难以舍弃。
一场始于理想主义的北向之旅,最终被现实的实务考校画上了残酷句号。
留下的阮瑀等人知道,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注定沾满泥土,充满挑战。
——
五原。
五月中旬的天气开始如同春天般的温暖和煦了。
护匈奴校尉府中。
黄忠时而看着军报,时而看向张显。
频繁的扭头终究还是吸引了并州掌权者,仁厚的使君,草原的屠戮者,胡人的鞭挞者,筑京观爱好者,苍天的宠臣,黄天的信奉,天神的勇士,大汉的前将军,晋乡候,正在晒太阳喝茶的张显注意。
“汉升你脖子落枕了?要不我给你看看?”
黄忠放下战报,稍显疑虑的问询。
“主公。”
“五月中旬了!”
“是啊,我知道五月中旬了啊,咋了这是?”
张显百般不解的看向黄忠。
黄忠这下是确信自家主公打仗打迷糊了,他直言道。
“夫人还有一两月可是快临盆了,主公你还不回去?!”
“唉!唉!!”
一直舒心晒着太阳的张显陡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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