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震孟手中掌握的他们的黑料,地租降低一成五,他们勉强还能接受。
一位老者率先开口:“苏州有难,我等自然愿意赈济家乡。老夫答应将孟家的地租下降到三成五。”
“老朽等人也愿意把家乡的地租降到三成五。”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文震孟这才露出笑容,拱手说道:“如此多谢各位父老。今年苏湖的乡亲们受苦了,你们的善举本官定会上报天子,让朝廷予以嘉奖。”
原本地主收五成税,官府再搜刮三成,普通百姓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大概只有两成的收成属于自己。江南虽富裕,一年能种两季庄稼,加上妇孺织布,勉强还能养活一家老小。
如今地租减少了一成半,农户的收入理论上能增加近一倍。但这些收入能否真正到农户手中,却是个未知数。毕竟后世有句话说得好:你能获得多少利益,不取决于你有多辛劳,也不取决于你帮那些地主赚了多少,而取决于你的生存线和劳动力再生产是多少。在满足活着和劳动力再生产之外,地主是不愿意多浪费一粒粮食的,甚至因为内卷,新地主连劳动力再生产的钱都不愿意付了。
现在地主势力退了一步,但不代表其他势力会眼睁睁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落入农户手中。
文震孟一声令下,士兵们将木箱搬运到露天的大堂,他亲手丢了一盏煤油灯下去。
“轰!”瞬间,煤油快速点燃了文书,浓烟直上云霄。那冲天的烟尘仿佛是苏州士绅的罪责被烧得一干二净。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仿佛一场无形的压力从他们身上卸了下来。
等苏州的士绅们纷纷离去,大堂里的喧嚣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寂静。张溥从后堂缓缓走出,脸上满是忧虑,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仅仅是减租这一步就如此艰难,想要重建太祖时期的军户制,那该是何等困难啊。”
文震孟神色沉稳,语气平和地说道:“路要一步步地走,事要一件件地做。能让百姓喘口气,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张溥皱着眉头道:“只怕大同社不会给朝廷太多时间。不能再让南方的地主士绅这样腐朽下去了。以前天下太平,朝廷还能容得他们诗酒茶花般的生活。
但现在不行了,整个南方都要集中力量发展武备,必须让利给农户,他们才愿意为保卫大明而战。你看秦淮河上那几千艘花船,都是这些士绅养起来的。养那些养名妓的钱,足够打造几千艘战舰,把长江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还能再养着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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