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要被气死了。
他从昨日到今早,准备了这么久,设想了无数次,就想能够在她第一次登门时,既不失隆重,又能够体体面面当个东道主,以便略微挽回一下被下堂而丢掉的面子,没想到她竟然这点机会都不给,也要自己先过来!
她先来了,自己还在外面,这一路奔回来,但显得自己有些灰头土脸了。
“父哇,阿娘给我买的小鸭子!”
进了永福堂,伏在月棠腿上的阿篱一看到他便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玩偶鸭子,小脸上红扑扑的,眼里全是星星,半个身子还依偎在他母亲的怀里。
月棠靠在窗下榻上,一肘支着大迎枕,姿态雍容,也正满目温柔,爱怜地看着他。
晏北愣住了。
再一看旁边,兰琴正坐在椅子上迭小衣服,芸娘给阿篱试汤药,小侍女们在帘栊外头立着,偶有端茶送水的动作,脚步也极为轻柔。
他刹那间仿佛回到了那简陋的村屋,阔别的三年如同一场梦。
一腔怨气瞬间消散。
他坐下来,看他们母子一眼,又看一眼,说道:“阿篱到父王这来,阿娘身体还虚着,经不起闹腾。”
阿篱依依不舍,月棠伸手揽着他:“玩的好好的,你喊他做甚?”
阿篱小手圈住阿娘,更加成了扭股糖。
月棠摸摸他的头,接过芸娘递来的药碗:“该吃药了。”
阿篱仰起脸盘子:“要阿娘喂喂。”
月棠笑一笑,舀药送到他小嘴边。
头一回相见,因太过突然,总有些不大真实,涌上来的情绪太多,也无暇细细品味。
直到此番再来,切切实实地怀抱着他,相处了这小半日,月棠才将一腔心思梳理归位,相信这真的是她的阿篱,他真切地存在着,并且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让彼此分开。
如此,她才安心地享受起了相处的时光。
晏北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听他们母子耳语,静静坐着,心底下也掀出万丈波澜。
原来阿篱父母双全,竟是如今的模样,他倒是从未曾如此设想过。
“你刚才急哄哄的,是徐家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不觉,阿篱已经乖乖把一碗药吃完了。又从兰琴的手上接过了小鸭子。
月棠把药碗递回给芸娘的时候,半途看了过来。
“也没——什么事。”晏北清了一嗓子,回神想起她提到了徐家,自然知道魏章已经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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