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实这会儿才意识到,裴元给他的,根本不是可以让他拉扯的条件,而是宁藩必须要争夺的主动权。
如果自己刚才直接走了,那么裴元面对失去主动权的宁藩,想必就会开始准备迅速切割彼此的关系了吧。
而只要裴元准备开始切割,又怎么会给宁藩挣扎的机会?
这狗东西必然也会掉转矛头,成为加害者的一员。
“李士实觉得”裴元会这么干。
而且李士实也很相信裴元的破坏力。
李士实叹了口气,上前握着裴元手道,“咱们这样的交情,千户刚才为何不明言呢?”
裴元倒也不抗拒李士实的示好,只是笑道,“大都宪如今炙手可热,我这小小千户生怕会烫到自己。”
李士实闻言心惊,接着有些心虚的看了裴元一眼,好在裴元只是随口说说,并未抓着这事儿不放。
李士实诚恳说道,“稍后我就会给宁王去信,让他亲自上疏去山东质询德王。不知贤弟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裴元不接这话茬,“这是朝廷的事情,不管什么结果都和我无关。而且宁王去了也只是推动此案进行下去,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查出什么真相,陛下又如何处置。”
李士实有些着急,正要再开口。
就听裴元说道,“而且,刚才我也说过,宁王主动自荐,远不如让陛下请宁王来处理此事。”
李士实见裴元不是要彻底撇清关系,这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问道,“那不知贤弟可有什么建议?”
裴元现在还没找到李士实的代品,倒也不想立刻断了和这位大都宪的关系。
他想了想说道,“好办。既然是淮王惹出的事情,就拿淮王来祭旗好了。”
“我听说宁王对李梦阳很是欣赏,而且还请李梦阳为阳春书院题记。宁王不妨站出来仗义执言,抨击淮王为李梦阳说话,如此一来,还能得满朝文官之心。”
李士实迟疑了下说道,“淮王的事情没有实证,就算暂时讨好了文官,但是也不免落下讥讽,被宗室鄙夷。”
裴元听了笑道,“这有什么?你不是说朱祐棨一直要闹着给他生父追封的事情吗?”
“宁王也不必提李梦阳的事情,只上奏痛骂那淮王无视伦理纲常,既然继承了淮王的爵位,就该感念其中的恩泽。视前淮王世子朱见濂如父,岂能称之为‘王伯’,甚至还驱赶朱见濂的妃子,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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