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西面的竹篱栏杆后朝自个儿瞧过来——是凤姐儿。
陈斯远脚步一顿,忙四下观量一眼,眼见无人瞩目,扭头又见凤姐儿没了踪影,这才快步追了上去。
不一刻到得玉皇庙山门前,陈斯远方才登上台阶,内中大门吱呀一声敞开一角,凤姐儿飞快招手,待陈斯远近了,探手扯了陈斯远便进了内中。
眼见凤眸中满是幽怨之色,陈斯远轻咳一声儿笑道:“怎地,二嫂子莫不是寻我负责售后?”
“什么售后?”
奔着男孩儿去的,谁知生了个女孩儿,可不就要售后?
自然,这等诙谐之语陈斯远不好说出口,便道:“前头还等着呢,有话快说。”
凤姐儿暗自气闷,暗恨陈斯远无情无义。可她又能如何?除非拖了陈斯远一道儿同归于尽,否则拿其是半点儿法子也无。
凤姐儿暗自运气一番,强压下心中愤懑,终究说起了正事儿:“大老爷愈发不好,太医说只怕熬不过半年。大老爷一走,还要劳烦远兄弟帮着往礼部疏通疏通,好歹让你二哥袭了爵。”
陈斯远讶然道:“袭爵之事朝廷自有章程,我不过无权无势的翰林官儿,又能帮衬几分?”
凤姐儿叹息道:“你是不知,圣上如今待勋贵颇为苛刻。便说临昌伯袭爵一事,礼部鸡蛋里挑骨头,足足拖了一年有余也没个定数。”
陈斯远笑道:“二嫂子怕是舍近求远了,莫不是忘了宫中还有娘娘在?”
凤姐儿蹙眉道:“我就怕因着娘娘,此事反倒愈发没个定数了。”
陈斯远沉吟半晌,贾赦中风小半年了,再也折腾不起来。不过秋天里贾琏还是往平安州跑了一趟,也不知那平安州的营生贾琏到底参与到什么程度。
另则,贾政、贾琏、贾珍与东宫往来密切,这般看来只怕贾家在劫难逃。
扫量面前的凤姐儿一眼,陈斯远暗自叹息,念及几回露水姻缘,便道:“有些话我不好明言,你愿意信便信,若是不信……便当我胡诌的。当今之际,荣国府形如累卵,一着不慎只怕就要落得个抄家灭族。
于我看来,琏二哥袭爵一事拖延下去,未必不是好事儿。”
凤姐儿到底是内宅妇人,又哪里知道多少朝中纷争,当下瞪着凤眼道:“怎么就不是好事儿了?你且分说清楚了。”
陈斯远只是摇头不语,又道:“罢了,便是琏二爷不袭爵,只怕也逃不过。你我好歹做过几日夫妻,我只交代你一桩事,从今往后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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