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今上励精图治,变法之心昭然天下!那寒门子弟,自是摩拳擦掌,只待以变法为进身之阶,来日大展拳脚;可那等有家有业的,天然就反对变法。若顺着上意,则忤逆家中亲长;若违了上意……区区一个同进士,只怕此生也难以步入朝堂。
还是这等题目好,仔细做了策论,不违圣上、亲长,可谓两厢便宜。
待礼部官员发下试题,众考生又叩首一遭,这才各自归位,开始答卷。
陈斯远一边厢研墨,一边厢思忖着策论思路,却不曾瞧见,燕平王悄然凑至御案侧,朝着其呶呶嘴,今上便将目光挪了过来。
扫量几眼,圣上低声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燕平王惫懒着挠头不已,扭头朝着陈斯远撇撇嘴,这才退下。
这奉先殿中有巡绰官、监试官,自是不用圣上与文武百官作陪。
陈斯远研墨罢,心下已有了定计。当即提笔落墨,先行在草稿上写下《请求实开源策》。
河工陈斯远不懂,经籍涉及学派,陈斯远更不敢沾染。扬长避短,干脆放在用人与盐铁之上。
其开篇所言用人之要在去虚求实,不过是老生常谈。随后的除弊开源一说,倒是下足了功夫。
洋洋洒洒两千余言,提笔落墨一蹴而就,过后又删节一番,陈斯远这才舒了口气。
晌午时,自有光禄寺送了餐食。陈斯远只瞧了一眼,立时就倒了胃口。餐食不过是俩馒头一碗汤,陈斯远也就当初作乞儿时这般吃过。
不过见邻座人等俱都捏着鼻子下咽,陈斯远也不好特立独行,当下也囫囵咽下,随即仔细誊抄起来。
至申时,陆续有贡士起身交卷,陈斯远不早不晚,又磨蹭了小半个时辰方才交卷。其后随大流往东角门而去,这才离了皇城。
这殿试都是连夜阅卷,明日便出结果,后日一早就要张榜。陈斯远拿得起放得下,想着左右都答完了,如今就看今上是否兑现诺言了。当下寻了自家车马,离了皇城直奔尤氏姊妹处而来。
闲言少叙,却说转过天来,朝会过后,圣上依例吩咐读卷。昨儿个夜里,封好的试卷便送去了东阁考官处分作一二三等。
这会子需要读卷的,自是一等的。
圣上每听过一卷,便问其人籍贯、年龄,或不置可否,或赞许颔首。待一等卷读完,圣上不见陈斯远之名,心下就有些不悦。
会试的试卷圣上又不是没瞧过,陈斯远功底扎实,破题巧妙,且其人有实干之才,又哪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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