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宝钗一早儿用过早饭,娴娴用过一盏茶,便与薛姨妈、曹氏言说,今日须得往那胶乳营生处去盘账。
薛姨妈佯作不知,曹氏笑而不语,都情知宝钗哪里是去盘劳什子的账?今日放榜,宝钗定是榜下看婿去了!
饶是以宝姐姐的心性,也被嫂子曹氏瞧了个好不自在。娴坐半晌,待莺儿入内知会车马齐备,这才别过妈妈、嫂子往二门外而来。
主仆两个乘了马车,又有四个小厮在旁听使唤,辘辘而行便往正阳门而来。
那榜下鱼龙混杂,宝姐姐这等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不好亲自去看,因是便在正阳门外寻了一处茶肆,寻了二楼临街靠窗的雅间,点了一壶碧螺春、四样点心,宝钗、莺儿主仆两个吃茶等候,自有小厮往内城去看皇榜。
依大顺之制,一甲直接授官,二甲或考庶吉士熬三年得官职,或者就得观政一年再授官职。至于三甲,就得等着吏部选官,且得等着了。运气好的等上三年补个知县,运气差的等上十几年都未必有缺。
凡此种种,天差地别,宝姐姐自是挂心得紧。她这会子满心遐思,暗忖以陈斯远的年纪,得中二甲便好,最好能选中庶吉士,如此六年后散馆,二十三岁的年纪依旧比许多新科进士还要年轻。
若不能得中庶吉士,便往六部观政一年,其后得个六部主事的官儿,熬上两任,最好谋个风宪官儿,如此一来放出去最起码也是个知州。往后慢慢熬资历,便是封疆大吏也未必不能期许。
她这边厢患得患失,难得七情上脸,倒让丫鬟莺儿瞧了个稀奇。因是便劝说道:“姑娘何必挂心?远大爷于那杏榜也算名列前头,此番殿试最起码也是二甲,好一好说不得便能点个探花、状元回来呢,到时候姑娘可就风光了!”
宝姐姐哂笑一声儿,道:“要风光也是二姐姐风光,与我何干?”
莺儿一噎,忙道:“有道是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错非大爷出了事儿,又哪里有二姑娘什么事儿?真个儿论起来,她可样样儿都不如姑娘呢。”
宝姐姐娴静一笑,道:“二姐姐温良淑德,哪儿有你说的这般不堪?这话快别说了!”
话是这般说,宝姐姐心下却深以为然。论品貌、才情,宝姐姐自忖除去手帕交黛玉,园中姊妹无人再出其右;论家世、出身,荣国府虽是高门大户,迎春却是个庶出的,哪里比得上她这个薛家大房的嫡小姐?论彼此情意,宝姐姐与陈斯远更是一对儿欢喜鸳鸯!
二姑娘样样儿不如她,偏生临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