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妈的,真是吃山下药死的瘟鹅!”
陈光阳啐了一口,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狠笑。
他抹了把脸上的污秽,对李铮道:“行了,缓过这口气,死不了了。再提桶干净水来,冲冲这埋汰地方。
铮子,你盯着它,隔半个时辰喂它点温乎的糖盐水,别多,就小半碗,吊着命就成。”
“师父,那你呢?”李铮看着师父一身狼藉。
“我?”陈光阳捡起扔在地上的狗皮帽子扣在头上,眼神锐利地投向仓库门外阴沉的天色。
“我上县里,找那个‘路子野得没边’的潘子!活老虎抓着了,该换他的老毛子铁疙瘩了!”
陈光阳没套马车,嫌慢。
他把墙角蒙灰的挎斗摩托推了出来,用化开的雪水胡乱擦了把脸,换了件还算干净的厚棉袄。
灌了几口凉水,揣上两个冻硬的贴饼子,引擎“突突突”地咆哮起来。
卷起一路雪沫子,朝着东风县的方向冲去。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陈光阳眯着眼,心思却活络开了。
潘子这人,神出鬼没,上次在医院走廊碰上纯属运气。
这趟去,能不能堵着他,还是两说。
不过,活老虎在手,这就是最大的筹码!
卡车,必须拿下!
摩托在坑洼的雪路上颠簸了近两个钟头,下午的光景才突突地开进了东风县医院那条熟悉的、飘着消毒水味和煤烟味的街。
陈光阳刚把摩托熄火停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的墙根下。
就听见医院侧面那条背阴的小胡同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喝骂和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
“……操你妈的潘瘸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个破打火机糊弄鬼呢?!”
“刘…刘哥…再缓两天…就两天!那批皮子出手立马还……”
一个带着痛楚和央求、有些耳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缓你妈!弟兄们,给我往死里削!把他那条好腿也他妈打折!”
陈光阳眉头一拧,潘瘸子?潘子?
他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靠在胡同口往里一瞥。
只见四五个穿着油渍麻花棉袄的彪形大汉,正围着地上一个人拳打脚踢。
地上那人蜷缩着,双手死死抱着头,那敦实的身形,还有那身熟悉的、带着补丁的蓝布棉袄,不是潘子是谁?
他鼻青脸肿,嘴角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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