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给光阳哥补身子,天大的事儿!”
二埋汰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再说了,铁军心疼光阳哥,比心疼那鸡狠多了!特意嘱咐我多放俩大枣!”
大奶奶也拄着拐棍从东屋出来,布满皱纹的脸沉着,先剜了陈光阳一眼:“活该!让你能!阎王爷那儿也敢耍横?”
骂完,拐棍却轻轻点了点二埋汰的腿,“汤熬得还行,味儿正。赶紧端进屋,让这孽障趁热乎喝!
省得落下病根儿,老了成我这样的老瘸子!”
热汤滚肉下了肚,身上那股子从冷库里带出来的、仿佛沁到骨头缝里的寒气,终于被一点点逼退。
二埋汰和三狗子没多待,陪着陈光阳扯了会儿闲篇,把刘铁拐那伙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又拍着胸脯保证“光阳哥你尽管躺着,山野菜厂、酒厂、蔬菜大棚有我们盯着,塌不了天”。
这才顶着风雪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光阳彻底成了“炕头王”。
右臂吊着,大腿伤口结痂前走路都费劲,英雄无用武之地。
头两天还好,媳妇和三小只把他当成了易碎的琉璃盏,端茶倒水递毛巾,大龙连他看书翻页都抢着代劳。
可陈光阳骨子里是闲不住的猎户,是山林旷野里撒欢惯了的野马,在这热炕头趴了没三天。
浑身骨头缝儿就跟生了锈似的,哪哪儿都不自在,看窗户外头灰蒙蒙的天都觉得憋屈。
“爹,你屁股上长钉子了?”
这天吃过晌午饭,二虎趴在炕桌对面写作业。
咬着铅笔头,看着他爹像烙饼似的在炕上翻来覆去,忍不住吐槽。
小雀儿正跟着大奶奶学绣鞋垫,闻言也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爹,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雀儿给你拿程爷爷给的止疼药膏?”
陈光阳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像个泄了气的皮袋子瘫在炕头。
望着糊着旧报纸的顶棚:“疼个屁!就是闲得蛋疼!浑身不得劲儿!这炕再烙下去,你爹我就成糊家雀儿了!”
一直安静看书的大龙突然合上手里的《东北常见草药图谱》。
乌溜溜的眼睛看向陈光阳:“爹,要不…咱扣家雀儿吧?”
“扣家雀儿?”陈光阳眼睛倏地一亮,仿佛濒死的鱼见了水。
“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家雀儿?”
“有!”大龙跳下炕,趿拉着棉鞋跑到外屋地窗户边,指着外面房檐下挂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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