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沈知霜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从医院带回来的包袱,声音急得发颤。
她下午去接的人,这一路上心都揪着,到家门口这口气还没松下来。
陈光阳用打着石膏的右臂虚虚拢着小闺女。
左手拄拐,低头就瞧见小雀儿仰起的脸上,金豆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
全掉在他那灰扑扑的石膏壳子上,洇出几个深色的小圆点。
小丫头乌溜溜的大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哭得一抽一抽:“爹…呜呜…你胳膊…腿…咋都坏了呀…疼不疼啊爹…雀儿害怕…”
“哎呦,爹的宝贝闺女,哭啥?爹这不囫囵个儿回来了么?死不了,骨头硬!”
陈光阳咧嘴想笑,扯动了脸上冻伤的口子,嘶地吸了口凉气,赶紧用嘶哑的嗓子哄。
“你看,爹还能抱你呢!”
说着真用左手使劲,想把小雀儿往上颠颠,可大腿外侧缝合的伤口猛地一抽。
疼得他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动作僵在半道。
“逞能!”沈知霜眼圈也红了,一把将小雀儿从他怀里“撕”下来。
轻轻拍着闺女的后背,声音带着哽咽后强压的镇定。
“雀儿乖,爹是打坏人受的伤,英雄都这样!快让爹进屋,外头冷!”
一直绷着小脸站在旁边的大龙,这才上前一步。
半大小子没哭,可那双酷似陈光阳的眼睛里,翻腾着超出年龄的担忧和压抑的愤怒。
他抿着嘴,先弯腰把陈光阳脚边被风吹倒的拐棍扶正,然后伸出两只小手。
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轻轻托住了陈光阳吊着石膏的右臂肘弯下方,试图帮他分担一点重量。
“爹,慢点走。我扶你上炕。程爷爷给的方子我抄了一份,回头我就去弹药洞给你抓药,有黄芩、骨碎补,专治骨伤。”
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沉稳,条理分明,跟他平时闷头看书研究东西一个样。
“行啊大龙!比你爹有学问!”
陈光阳心头一热,用没伤的肩膀轻轻撞了下儿子的小脑袋瓜。
“那必须的!”虎头虎脑的二虎终于逮着机会挤了过来。
他没往伤处凑,却踮着脚,小胖手努力去够陈光阳的脸。
试图戳一戳他爹下巴上冻裂的口子。“老登爸!你说你,出去干仗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带虎哥我?
你要是带上我,就我这二虎大将军的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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