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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枯叶尘土,直往人脖领子、袖口里钻。
寒气顺着裤腿往上爬,冻得脚趾头有些发木。
陈光阳、二埋汰、三狗子三人腰就没直起来过。
各自守着一条“线”,像犁地的老牛,埋着头在枯草堆里、灌木根底下细细地翻找。
“真他妈冷啊!”二埋汰冻的缩脖。
“二埋汰!眼珠子丢家里了?你脚底下就有一绺儿!”三狗子头也不抬。
手里的镰刀尖精准地贴着沙土面,割下一缕筷子粗细、约莫半尺长的枯黄藤蔓,顺手丢进脚边已经鼓囊起来的麻袋里。
那麻袋口沾满了黑泥和草屑。他嘴上骂着,语气却带着点无奈的笑音,更像是一种提醒。
“啊?哪儿呢?”二埋汰茫然地直起酸痛的腰,抹了把糊在汗湿脑门上的枯叶碎末,眯着被汗水和尘土蛰得有些发红的眼睛。
顺三狗子刚才的方向往下瞅。
他裤腿上沾满了黑泥,手套早就被湿泥糊得硬邦邦的,动作一大就嘎吱作响。
“就你左脚边上,土坷垃旁边那枯草堆里,缠着地榆根的!”陈光阳在一旁搭腔。
他动作利索些,正小心翼翼地扯着一蓬缠绕得很紧的枯藤,怕拽碎了卖不上价儿。
二埋汰这才看清,咧嘴嘿嘿一笑,顾不上腰疼,赶紧又弯下腰去,用手扒拉开那堆乱草,果然一绺颜色更鲜亮的枯藤露了出来。
他学着陈光阳的样子,笨拙地用镰刀背贴着根儿撬,手腕一抖,劲儿使大了点,“啪”一声脆响,那黄金丝断成了两截,其中一小段还掉进了旁边浑浊的小水洼里。
“哎呀卧槽!”二埋汰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捞水洼里那节指头长的枯藤,嘴里嘟囔着,“钱呐!这都是钱呐!”
“得,又埋汰一截儿。”
三狗子摇摇头,把自己扯下来的那缕完整地放进麻袋,“说了多少遍了,光阳咋弄你就咋弄!你那爪子是铁耙子啊?轻点!”
“知道了知道了!”二埋汰把湿漉漉、沾着黑泥的小段枯藤也塞进麻袋,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泥水。
“蚂蚱腿儿也是肉,这点也能卖块八毛的。”
他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给自己鼓劲,重新埋下头,瞪大眼睛在草根底下搜寻,仿佛要把每一寸泥土都看穿。
三人不再言语,甸子里只剩下镰刀割藤的“唰啦”声。
枯枝被扒开的“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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