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声、沉重的喘息声,以及偶尔惊起的几只慌不择路的瘦蚂蚱蹦跶的声响。
五十块钱一斤的巨大诱惑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心头火热。
暂时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和身体的疲惫。
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几道泥沟。
忙活了快一上午。
日头爬到了正当空,虽然没啥暖和气儿,但好歹亮堂了不少。
三人的麻袋都沉甸甸地鼓了起来,相互掂量掂量,估摸着各自都弄了有三十多斤。
陈光阳擦了把脸上的汗,看着麻袋,心里盘算着,这进度还行,加把劲,五百斤也不是没可能。
“歇会儿吧,抽根烟,啃口干粮垫补垫补。”
陈光阳直起腰,感觉后腰像塞了块生锈的钢板,嘎嘣作响。
他从怀里掏出半盒压瘪了的“迎春”,自己叼上一根,把烟盒扔给就近的三狗子。
“哎呦,可算能歇会儿了,我这腰都快折了!”
二埋汰如蒙大赦,一把扯下那湿透冰凉、糊满泥巴的手套,随手甩在旁边半枯的蒿草上,也顾不得脏,一屁股就坐在湿冷的泥地上,接过三狗子抛来的烟卷。
就着陈光阳划着的火柴点着了,猛嘬一大口,浓烈的烟雾呛得他一阵咳嗽,咳得脸通红,眼泪汪汪,可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神情。
“让你悠着点劲儿,你撅个腚跟拱地的猪似的。”
三狗子也找了块相对干爽点的土坡坐下,拿出怀里揣着的硬邦邦的苞米面饼子,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费力地嚼着。
“你懂个屁!慢悠悠的,钱能飞你兜里?”
二埋汰不服气地反驳,一边啃着自己带来的凉窝头,一边眼睛还不安分地往四周踅摸,仿佛那枯草堆里随时能蹦出金条来。
他目光扫过离他不远处的一片洼地。
那里地势更低,蒿草长得尤其茂盛,枯黄发黑,足有半人多高,紧挨着一小片被枯草围着的沙土带,被荒草半遮半掩,看不太清下面什么情况。
洼地中央积着些浑浊的泥水,在阳光下泛着死寂的光。
“诶?光阳哥,三狗子,你们瞅瞅那边!”
二埋汰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那片茂密枯草深处,隐约有几根比周围枯草颜色更亮、更韧性的黄藤缠绕着几根粗壮的枯蒿杆子,“那儿!那草稞子底下!黄澄澄的是不是?看着还不少!”
陈光阳和三狗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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