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已做得无可指摘,纵觉力有不逮,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愚兄蒙公爷赏识,从微末中简拔至今,断不能坐视蒯恩在山南道继续横征暴敛、糟践生民。
也不好与老弟相瞒,此前我已向沈驸马陈请,卸了公府典军的差遣,转往山南总管府任一副职。”
康大宝将手中杯盏轻轻推到案中,神色凝重起来:“奉恩伯如今羽翼已丰,道兄此去,还需三思。”
“老弟放心,”秦苏弗又饮尽一盏,眼底却燃着微光:“愚兄还没蠢到要与他硬碰硬,自会保全有用之身,徐徐图之。
只是将来若真有不测,还请老弟将今日我所言所行,如实陈于山公面前。”
“道兄言重了,何至于此?”康大宝眉头微蹙,语气里添了几分牵挂,“便是蒯恩再跋扈,从前与我也有几分旧交;再者,道兄是公爷亲手擢升的人,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该收敛几分。”
秦苏弗闻言,唇边牵起一抹淡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愿得如此。”
话落时,堂外晚风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溜进来,吹得案上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面上,忽明忽暗。
康大宝抬手端起满盏酒,递向秦苏弗:“既已做了决断,便祝道兄此去,能护得山南地方安宁。”
秦苏弗伸手接过,两盏相碰、轻发脆响:“也祝老弟守好这重明十二州,莫让这方净土,再染了外头的污浊。”
二人同饮尽,酒液入喉,辛辣里掺了几分怅然。烛火摇曳,青烟袅袅,倒似也将二人那点疏离尽都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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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储嫣然夫妇带着康昌懿在外云游、匡琉亭又未出关、慧明禅师亦也返往中州,且银刀驸马沈灵枫这位高不可攀的元婴真人,康大掌门自也难得亲近。
是以今番见得了佛子尕达、拜过了费家宗长、再会了故友秦苏弗的康大宝,便不觉这凤鸣州城之中还有得哪位存在值得他亲自登门拜访。
当然,难得从阳明山来此一回,这康大掌门予公府诸公的拜礼,自是要差使手头灵傀一一送到府上的。
且有些身在要害地方的贪官蠹役便算位份颇卑,亦也忘不得。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道理,可不只在幽冥黄泉才得适用。
又往法州去信一封,无畏楼现下是浮出水面不假,但本身实力放在金丹宗门里头却也不算显眼非常,便就又经营起来了买卖消息的老行当。
当然,毕竟现下秦国公府的威权较之两仪宗之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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