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给的荣宠又显得厚了些加上黄陂道着实穷了些,这才应付得了。
可值这匡琉亭一门心思闭关结婴的时候,秦国公府里头,又哪还真有人把自己这“参详山南道事务”的差遣当一回事。
今时不同往日,重明宗自可以小打小闹在黄陂道这边鄙地方做些革清弊政的事情。
毕竟曾在这里落子的摘星楼与悦见山而今却是一迁一败,暂时自无余力来与重明宗做交锋。
然康大宝主理的这些事情干,秦国公府与匡琉亭本人,却是挨都挨不得的。
大卫宗室好容易才因了在西南一役打了一漂亮仗收复得些人心,可不能因了匡琉亭一人之志而又将这些元婴门户推了出去。
毕竟匡琉亭真若想要晋得大宝、自想要争得宗门世家托举。如何能争得宗门世家来做推举?那么自是只能做一仁君。
至于何谓仁君?
自是贵贤亲亲曰仁、能以国让曰仁、施仁服德曰仁.
贵贤亲亲的贤是哪个?能以国让,还能让谁?施仁服德的“德”字,又是何讲?
这天下稍有见识的人怕都看得清楚,所谓涤清弊病这等事情,匡家人若是不出真君、自是想都莫要想挂在嘴边。
才止金丹、储位未稳的匡琉亭便算如何急切,这世间之事,却不会因其个人之志来做扭转。
他既是管不得,那公府之内做事的修行人自有七情六欲。这些人因了一己私利,做出沆瀣一气、联姻党固.种种故事、又有哪件稀罕?
自玄穹宫内的陈腐气息好似跗骨之蛆,当它刮到秦国公府那一刹那,便就注定了匡琉亭会被自己征来做事的各方修士束住手脚、大失锐气。
奉恩伯蒯恩便是其中代表之一,他现下已是攀上了九皇子的封疆大吏,又是南王弟子、宗室驸马,却不是当年那个对着康大掌门伏低做小、言听计从的姻亲晚辈。
康大宝最初去的几封信,蒯恩看过还能捏着鼻子寻些苦衷、亲书相回;
过后若再去信,便就只得制式公文来做搪塞;
再过后,却连只言片语都难得见
是以便是康大掌门再是如何愤懑,暂都只能谨守门户,难得再进一步。
秦苏弗显是窥破了康大宝心头的苦衷,他手中酒壶似盛着半汪春溪,纵使仰头猛灌许久,壶中酒液也未见浅多少。
待得他抬手拂过颔下短髭,拭去沾着的酒渍,又将康大宝案上空盏夺过,满斟了酒,朗声道:“这世道做事本就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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