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听众的咽喉,他们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是一种解脱的表情。”
第二个药童接着说:“我梦见全城的灯火一瞬间都灭了,只有我手里的一盏小油灯还亮着。灯光下,放着一本空白的账簿,我正奇怪,簿子上却自己浮现出好多好多的名字,都是我们村里那些老祖母辈、早就去世、连族谱上都没登记过的人……”
虞清昼将三人的梦境并列于脑海中,迅速进行分析。
表面看,梦境毫无关联,但核心却惊人地一致——语言失效,系统崩溃!
所有被官方系统承认的话语(律令)、被记录的档案(账簿),其原有的意义都在崩解。
而那些未被命名、未被记录的事物,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悄然成形。
她得出了一个大胆的判定:这是谢昭华融入天地后,新生的世界规则正在进行的一次自我演化,它在试运行一种“失语免疫机制”!
用非语言、非逻辑、无法被现有体系解读的方式,来抵抗天道的监控和清洗!
理论必须要有实践来证明。
虞清昼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早已化为一片焦土的愿契坊废墟之上。
她循着记忆,从焦黑的泥土深处,挖出了一块残破的石碑。
石碑上,曾代表着旧秩序无上权威的“顺天承运”四个大字,此刻已被一种灰绿色的、如同霉菌般的奇异菌类侵蚀得面目全非,扭曲成了谁也看不懂的纹路。
虞清昼凝视着那扭曲的纹路,割开自己的掌心,将鲜血毫不吝惜地滴落在碑面之上。
血与菌丝接触的瞬间,她用一种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语言的音调,低声诵出了六个字。
“我,不,认,这,命!”
这声音,仿佛是灵魂深处最本源的咆哮。
刹那间,石碑上的菌丝如同疯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灰绿色的丝线层层叠叠,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将整块巨大的石碑包裹成了一个微微搏动的、丑陋的巨茧。
虞清昼没有离开,就在原地静坐了三日。
第三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不,是当这个世界自身苏醒的微光亮起时,那巨茧发出一声轻微的裂响,随后寸寸碎裂。
破茧而出的,并非什么凶兽,而是一株半石半木、形态奇异的植株。
它的根茎是石碑的材质,枝干却是温润的木质,而在枝头顶端,正挂着一枚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果实。
果实的内部,并非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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