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紫灰色的烟气,如同一条有生命的毒蛇,自炉盖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在半空中扭曲、盘旋,散发出一种古老而腐朽的气息。
这气息并非纯粹的邪恶,而是一种将生命与死亡、创造与毁灭混杂在一起的混沌。
虞清昼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片叶影中的画面。
她的心跳没有加速,反而变得更加沉稳,每一次搏动都仿佛与身旁那株透明幼树的根系脉动合而为一。
“方位,地脉深处,三万六千丈。”
她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得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
话音未落,她的人已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地冲向地面,双手结印,身形竟如水滴融入湖面般,毫无阻碍地沉入了坚实的岩层之中。
盲童的身影紧随其后,他没有虞清昼那般凌厉的破法之能,但脚下轻轻一点,脚下的土地便自动变得柔软,如活物般将他吞没,又在他身后迅速合拢,不留一丝痕迹。
地脉深处的压力足以将钢铁碾成粉末,无尽的黑暗中,地火熔岩如巨龙的血脉般蜿蜒流淌,发出沉闷的咆哮。
虞清昼周身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符文光晕,将一切足以致命的威胁隔绝在外。
她如同游弋于深海的鱼,精准地循着那冥冥中的感应,一路向下。
不知穿过了多少岩层,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洞出现在眼前。
空洞的中央,静静矗立着一口通体青铜的巨型丹炉。
它实在太大了,仿佛一座倒扣的山岳,炉身高达百丈,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铜绿与时光的刻痕。
更引人注目的是,炉体表面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焦黑痕迹。
虞清昼悬浮在半空,凝神细看,瞳孔微微一缩。
那不是普通的焦痕,而是由无数细如发丝的灰烬熔炼而成。
在灰烬的纹路间,她辨认出了一个又一个娟秀而决绝的名字。
李清月、赵婉、孙秀英……
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璇玑阁历史上的一位女修,她们都曾是“旧命书”上的牺牲品,是谢昭华率众焚毁的那本罪恶之书的见证者。
如今,她们的名字,她们的反抗,竟化作了这丹炉的外壳,成了封印,也成了守护。
虞清昼缓缓飘落,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上萦绕着一缕锋锐的符光,如同一柄无形的刀。
她以符刀为引,轻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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