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脸上,语气变得认真而关切:
“对了,孟兄,不知柳鸢姑娘现在……过得如何?”
梁进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自己刻意断了与郜鸿哲的官方联系,但柳鸢却一直与郜鸿哲保持着书信往来,偶尔也会去定风城探望。
郜鸿哲必然知道柳鸢在青衣楼内地位很高,物质无忧。
他所关心的,是柳鸢那颗被血海深仇和复杂执念所填满的内心。
梁进闻言,脸上那丝追忆的笑容渐渐敛去,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就在我准备从大乾京城返回西漠之前,她……向我辞行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她说……她对我,已然无亏无欠。所以,她决定离开,去走一条完全属于她自己的路。”
“我不知道她具体要去做什么,要去往何方。”
“若有朝一日,她需要我帮助,我必定鼎力相助!”
郜鸿哲听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跳动的篝火在他清澈的眼眸中映出两点摇曳的光斑,那光芒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忧虑,有惋惜,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了解柳鸢的过去,知晓她背负的血海深仇,也明白她性格中的执拗与决绝。
这一别,山高水远,前途未卜,或许……便是永诀。
良久,他猛地抓起身边的酒袋,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大口,仿佛要用这烈酒浇灭心中的块垒。
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下,浸湿了衣襟。
他将酒袋重重放下,长舒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郁气,声音有些沙哑:
“柳鸢姑娘……外柔内刚,恩怨分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但愿……苍天有眼,能佑她此行……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最终……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吧。”
梁进也默然拿起酒袋,狠狠灌了几口。
烈酒入喉,带来的不仅是暖意,还有一丝苦涩。
他虽然早已暗中下令,让青衣楼在大乾境内的所有分舵,密切留意柳鸢的踪迹。
然而,大乾疆域万里,青衣楼的触角也仅能覆盖一两个州府之地。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关于柳鸢的确切消息传回。
她就如同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鸢此女,心思缜密,算计深沉,但这皆是被那惨痛的过往逼迫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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