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手下心腹多次劝谏梁进,及早除掉郜鸿哲,以绝后患。
否则,只要郜鸿哲这个皇帝亲封的寒州太守存在一日,就难免会被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利用他的身份做文章。
尽管梁进已经被封为镇西侯兼西漠都护,但是寒州太守这个职位依然能够分走梁进小半权力。
若是未来梁进同大乾彻底反目,而郜鸿哲的身份则能够聚拢西漠许多心向大乾之人。
尤其若是哪天郜鸿哲真的一根筋跑到寒州城要求上任,即便注定是一场闹剧,也足以对梁进的威信造成损害。
然而,梁进却始终没有采纳这些“理智”的建议。
因为在他心中,郜鸿哲是个好人。
在这个充斥着阴谋、背叛与杀戮的残酷世界里,梁进见过太多普通人和坏人。
但像郜鸿哲这样,始终怀抱赤子之心,坚持原则,甚至显得有些迂腐的好人,凤毛麟角。
梁进自己或许算不得好人,双手沾满血腥,但他内心深处,却依然希望这个冰冷的世界能多留存一些像郜鸿哲这样的光亮。
所以,他默许甚至暗中维护了定风城的特殊地位,让其成为西漠唯一一处不受青衣楼直接管辖的“净土”,任由郜鸿哲在那里实践他的理想。
据手下汇报,郜鸿哲确实将定风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深受当地民众爱戴。
原以为,两人的人生轨迹将如同平行线,再无交集。
却没想到,今夜会在这寒州城外的混乱之地,与这位故人不期而遇。
郜鸿哲递过来一个鼓囊囊的羊皮酒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孟兄,戈壁夜寒,不妨尝尝这定风城酿的烧刀子,虽比不得名酒,却足够烈,能驱寒暖身。”
他自己并非好酒之人,但这西漠的冬夜,烈酒是旅人最常见的伴侣。
梁进接过酒袋,拔开塞子,仰头豪饮了一大口。
辛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
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对身旁的宝瑞和苏雨沫开口道:
“宝瑞,你自去办你的事,打探清楚。”
“苏姑娘,你也自行逛逛吧,不必跟着。”
他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放松的意味:
“本侯……我要在这里,同故人好好叙叙旧。”
宝瑞和苏雨沫闻言,不由得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名叫郜鸿哲的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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