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这批怪异工械从何而来,仿佛它们是凭空出现。
案件的调查,暂时陷入了僵局。
夜色渐深,澶州州衙提供给他们的临时廨署内,烛火把两人的脸映得通红。
陆北顾与崔台符对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大摞询问记录和几件作为证物的残破工械。
“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崔台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困惑:“采买的不知,验收的未见,使用的工匠亦不识。这批东西,难道真是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也不是没可能。”
陆北顾喝了口茶提神,然后说道:“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塞到决口处的。”
“但是这些工械为何这般破旧呢?如果是故意塞的,这种程度的痕迹,也不可能是最近做的吧?而流言,恰恰是最近才传起来的。”
陆北顾凝视着跳跃的烛火,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就只能说明有人刻意为之,且手段极为高明,布局了很久,现在才发动。”
崔台符是老刑名了,他看着案上的那些物件,很笃定地下了结论道:“我敢保证,就这种程度的锈蚀,至少得在泥水里泡半年的时间。”
“至少半年前?也就是六塔河工程失败后,正在重修六塔河两侧堤坝,尤其是重点重修西堤的时候?”陆北顾沉思了起来。
根据此前查阅的材料,他了解到。
那时候,六塔河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李仲昌和李璋都还没有被清算,文彦博和富弼为了自身的利益,努力给他们争取到了一段时间,让他们尽量修复河堤以减少损失戴罪立功。
而当时李仲昌和李璋也确实是集中了全部的人力、物力,去努力修复六塔河西堤为啥修西堤不修东堤?那当然是因为辽国使团会从西边过来啊!
国际观瞻这块,得重视。
至于东堤这边,则因为冲毁的比西堤严重的多,人力物力也不足,他们知道不可能修得好了,所以只象征性地派人糊弄了一下。
“——应该去查当时被派到东堤的役夫!”
崔台符跟陆北顾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事情。
“是这个思路,但是我在想另一个问题。”
陆北顾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你说,究竟是谁要这么做呢?这可必须要有人对工程流程极为熟悉,方能将这批定制的工械不引人注意地送到东岸,然后提前将其‘陷’在里面,而且还不被人察觉,过了半年才发动此事。”
“会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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