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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濮阳城后,两人立即开始着手调查这批形制怪异工械的来源。
他们首先传唤了州衙里去年在澶州境内负责六塔河工程工械采买的官吏。
这些官吏被带到州衙偏厅挨个单独问话时,个个面露惶恐之色。
毕竟,六塔河案牵涉太大,去年已经被判了一大批了,现在整个澶州,没有不害怕卷入其中的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真就是粉身碎骨的事情。
而当陆北顾出示那些锈蚀的锸头和畚箕残件,询问其来源时,这些人虽然都是被单独问话的,但反应却很一致,全都是仔细辨认后摇头。
“回禀陆御史。”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吏战战兢兢地回答:“去岁工程浩大,工械来源繁杂,但这等形制的锸具.我确实未曾见过,采买记录上也未有记载。”
“会不会是某些工匠私自打造出了这批不合规的工械,而验收的时候却没有仔细查验?”旁边的崔台符面色严肃地追问道。
“或许、或许是某些小作坊私下承接了部分活计,但按规矩,所有工械入库前都需验收啊!这等怪异形制,若当时发现,断不会允许使用的!”
陆北顾注意到,所有官吏的困惑都不似作伪。
这些被传唤的官吏,在他们的询问下,反复核对记忆和有限的文书记录,却都无法解释这批怪异工械的来历。
接着,两人又开始传唤去年参与六塔河工程的工匠,同样进行单独询问。
这些工匠常年与各种工具打交道,对器械形制最为熟悉,然而,当他们看到那些锈锸时,同样一脸茫然。
“陆御史明鉴。”
一位手上布满老茧的工匠首领肯定地说:“老汉干这行三十多年,河北、京东各路都走过,从未见过这般打造的锸头。这弧度,这卷边不像是为了好用,倒像是.像是故意做成这样的。”
“会不会是某种地方特有的铸造方法?”崔台符引导性地提问道。
工匠首领摇头否认。
后续的询问也都差不多,几乎所有工匠面对询问都表示,即便有些偏远地区有特殊工艺,也绝无可能批量出现在这等朝廷大工中,且形制如此统一。
询问持续了整整两日。
陆北顾与崔台符轮流问话,细致盘查了可能经手工械的各个环节的官吏、工匠乃至负责仓库保管的人员,共计一百二十余人。
然而,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同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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