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最后听话归拢过来的,只有李矩派过来的郭诵河东等部。郭诵竭力维持着秩序,可也不过收拢了一半的骑兵,郭诵一入阵,便跑过来对刘羡道:“元帅,这里已经待不住了,快走吧!我们北上邙山!”
这么说的时候,洛阳城郊被驱赶过来的难民,已经和禁军边的军队民夫拥挤在一起了。人潮已经初步冲击到刘羡眼前,到处都是哭喊声,都是被肆意砍杀的血肉。刘羡明白已别无他法,他只能点头说:“好吧,我们走。”
然后他们重新上马,在人潮中往西走。可这并不轻松,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敌我相互交织间,刘羡想要继续保持秩序不受裹挟,俨然是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那些西军杀红了眼,可以向任何看到的人进行宰割,继而杀出一条条血路。而难民们受此驱使,反而成为了西军手中最难以抵御的兵器,人海中形成了一道道怒涛,暴风似地不断摧残刘羡麾下的阵型。刘羡为了维持阵型,甚至只能向这些冲击过来的难民砍杀,以此逼迫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可是他眼下不过是人海中的一片落叶,根本不足以抵御这些波涛。并且,那些离去的虎师又转头杀了回来。他们已经趁机在人群中杀了个对穿,对着刘羡的后阵进行抛射,时不时近身搏杀,试图将他们留在此地。而在这种攻势下,松滋营却只能白白挨打,无法进行反击。
虎师尝试进行了两次进攻以后,松滋营的阵型隐隐有崩溃的迹象。这时便什么也顾不上了,若还是以这个速度撤离,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于是刘羡下令道:“散开走吧!大家各凭本事,我们在河阴再会!”
刘羡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简直在滴血。征战十多年,他还从来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他太明白这个命令的残酷所在了。战场上,阵型就是生命。而下这种命令,无疑是一种彻底的认输,选择了听天由命。而在这种时候,命运的判决往往不会好看。
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挽狂澜的办法了。活着才是一切,刘羡必须先想办法活下去,若不吞下这个耻辱,将会因为尊严而丧失一切。
军令通报下去后,骑军就此化整为零,分开来向西方突围。刘羡身边一时只剩下李盛、郭默、毛宝、孟讨等数十骑,但不得不说,没有了阵型的顾虑之后,众人的速度顿时快了两倍不止。他们狂鞭坐骑,前面的司马羕所部几乎无人逃得过他,后面的虎师追兵也因此丧失了目标,短短两刻钟后,他们便突出了重围。
但刘羡却没有立刻离去,他顾念其余还没有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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