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稍往西一逼,他们就自发地往西垒这边奔赴过来。孩童的哭声牵动着母亲的眼泪,丧命的绝望催生出无谓的悲哀,于是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则推着更前面的人,一连串的人逃窜起来。恐慌是一场无药可救的瘟疫,人越多时威力越是可怖,哪怕这瘟疫的源头仅仅是三千余骑,洛阳人也已经病入膏肓。
完了!一切都完了!禁军中许多人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后,心中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样的念头,连日鏖战的疲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顿时丧失了所有作战下去的动力。
而在西垒中的士卒们则是涌上了一阵狂喜,他们知道,征西军司已然获胜了。这些禁军士卒连家都没有了,拿什么跟他们打?不用军官们的催促,西人们也强振精神,在城头发起反攻。原本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禁军士卒,竟然一个冲锋,就如土鸡瓦狗般被击溃了。他们成功夺回了内垒,并且继续向外发动反击。
从整个大局上来说,所有的西军都开始发动反攻。南面、北面、东面,他们从数个方向上厮杀出去,好似一道道山岚,不断地在人海中煽动波澜。
刘羡此时本欲率松滋营继续与虎师进行决战,可眼下情形,已经完全丧失了可能性。对面的狼骑甚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继而将他们舍弃在原地,竟公然转身,向东穿插而去。显然,他们要借此机会造成更多的杀伤,彻底击垮禁军,与刘羡在这里浪费时间是不明智的。
而现在能留给刘羡选择的选项,只剩下该如何逃跑了。
可该往何处逃呢?刘羡并非在大军边缘,而是在诸部中间,西面是东海王司马越所部,东面是西阳王司马羕所部,北面则是正从西垒中汹汹外出进攻的敌军。想要跑,就必然要踩踏着自己人的尸骨去走。而且索靖等西人旧部星散在四周,根本还没有汇拢。这样走,可怎么得了?
刘羡很快做出决定,必须先收拢军队,若不收拢军队,一旦被败兵裹挟,那想走也走不了。他当即对李盛等人下令道:“就地结阵,立起我的大旗,分派各令兵出去,号召各部向我靠拢!”
松滋营当即下马结成一个圆阵,派骑兵四处去通知散开的义师各部。
可一切都太混乱了。那些西人原本就是远道而来,没有什么牵挂,此时见禁军似乎要全面溃败,顿时也没有什么再战的念头了,然后顾不上队形,也顾不上大部队,策着马拿着兵器就往西走。什么旗帜、甲仗丢了一地,哪儿还管得上刘羡的呼唤呢?许多备用的马匹都散开了缰绳,沿着河岸开始狂奔,带起一路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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