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工程专业讲起,再到入职沪城第八研究所后参与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喷管优化项目,每一个技术节点都尽量说得详实。
他知道廖士哲是这行的行家,半点掺水的话都瞒不过去。
“你在2013年的喷管耐高温涂层改进项目里,具体负责哪部分?”
廖士哲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当时我负责涂层配方的实验室验证,还有后续小批量试生产的工艺调整,一开始用的氧化铝陶瓷涂层总在高温下开裂,后来我试着在配方里加了5%的氧化锆,又调整了喷涂时的氩气流量,终于把开裂率控制在了0.3%以下。”
周俊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在研究所里,他算是实打实干活的那一批人,自己亲手做过的工作、啃过的技术难题,难道还会记不清?
因此,面对廖士哲的提问,他侃侃而谈,回答得流畅又笃定,没有丝毫卡顿。
而廖士哲之所以在面试中紧盯着技术细节追问,也正是因为他太了解科研圈的一些隐性问题。
很多真正沉下心做事、出了实绩的人,往往只在技术论文的二作、三作里留下名字,反倒不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至于那种号称两年里参与了好几个项目,还能抽空发表好几篇论文的人,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氧化锆的粒径选的是多少?氩气流量调到了多少?”
廖士哲继续追问,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他明白,这是一个能干活的人。
“粒径选的是1到3微米的,氩气流量从每分钟15升降到了每分钟12升,还同步把喷涂距离从200毫米缩短到了180毫米,这样涂层的致密度能再提高两个百分点。”
周俊平回答得格外干脆利落。
这组实验参数,是他当初熬了整整三个月,一步步测出来、算出来的,早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熟得不能再熟。
廖士哲点点头,没再揪着技术细节不放,转而问起他对民营航天的看法。
周俊平愣了愣,随即坦诚说道:“以前在研究所,项目进度有时候会受经费、审批影响,有时候一个方案要等大半年才能落地。
我听说云鲲的资金雄厚,具备快速推进研发的基础条件,而且只要技术方向对,就敢投入资源,我想趁着年轻,做个能上天的项目。”
这话倒是说到了廖士哲心里。
他就是烦透了层层报备的流程,才从燕京航天研究所辞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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