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沉重地摇了摇头。不等沈乐追问,他一脸为难模样,滔滔说了下去:
“朝廷兵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围剿,听说张须陀已经打败了王薄,天晓得几时来打我们;
张金称那家伙聚了几万人,到处烧杀抢掠,前些天还来了信向我们索粮,不给就要发兵来抢;
北征高句丽的溃兵,一股一股到处都是……这年头,想找个安稳地方种田都难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沈乐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隋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号称“六十四路烟尘、七十二路草寇”,裹挟民众,无有一日安宁。
想要天下太平,要等这些势力全都被干掉了,李家统一天下,然后老百姓才能喘一口气——在这之前,种田?
最起码,整个中原大地,是不要想有地方能安稳种田的……
“我观道长仙法绝伦,对百姓也有怜悯之心,可有以教我?”
窦建德忽然站定,深深地向沈乐作了个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躬身弯腰,直达地面,划了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弧线:
“还请道长看在百姓困苦的份上,略加指点,窦某代此地百姓感激不尽!”
“哎,别,别啊!”沈乐慌忙伸手去扶。他能指点什么?
他这点法术,只能让他一个人在乱世里保住性命,就这还要避着大军走。
让他指导一支农民起义军怎么在乱世里活下去?
种田他也不会,打仗——别说,打仗他还真会一点,可他也是真的不想参战。
炼钢不会,做火药不会,烧玻璃也不会,难不成他帮忙烧一炉瓷器?
“……贫道擅长的,乃是降妖捉鬼,超度冤孽。”最后,沈乐只有苦笑道:
“如果你们这里有什么陈年的厉鬼,不能去的凶地,我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别的,别的就真算了啊!”
“那……那道长随我来吧。”窦建德还是有些不甘心,却也不强迫,只是带着他七拐八弯,来到一片背风向阳、坟头林立的山坡。
一边对身边随从低声吩咐几句,让他们去喊村民过来:
“先前周围百姓颠沛流离,狼狈逃难而来,许多老弱都不堪困苦。有些撑到这里,却一病不起,草草葬在这里。
泊中清苦,不得祭祀,亡魂不安——道长既然来了,可否为他们做一次法事,以安泉壤,以慰生者?”
您这是逮到我一个,就要尽量榨出我的剩余价值,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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