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他又笑着看向陈迹:“贤弟做出决定了吗是将我押回京城还是在此处直接杀了?不知你甘不甘心看自己好不容易争到的东西付诸东流?”
陈迹看向陈问德身后的卫所兵与百姓:“想来兄长留了后手,不论我怎么选,结果都一样。回京吧陛下自有裁定。”
陈问德点点头:“聪明人……我父亲走时说过什么吗。”
陈迹回忆道:“二爷走前要了一杯好茶,是明前刚摘的龙井,一芽一叶。喝完茶,他说成王败寇没甚可抱怨的,是他技不如人。唯求家主给你一条生路,容你出海。”
陈问德沉默许久,片刻后轻声道:“是了,成王败寇,没甚可抱怨的,走吧。”
陈迹回头看向身后羽林军:“太子呢?”
齐斟酌等人一怔,当即左顾右盼,这才在灰瓦屋檐下的阴影里找到太子。太子大腿上贯穿着一支羽箭,浑身已被汗水打湿,面色却如常。
陈问德哈哈大笑起来:“还有比我二房下场更惨的。”
陈迹来到太子身前检查伤势,这一箭竟击断了太子的腿骨,太子八成是要瘸了。
在宁朝,储君瘸腿绝非一件小事。
皇帝自称天子,身体被视为天命,任何残疾都会被文官当做天道有亏、德不配位。一旦瘸了,太子便彻底无缘皇位。
所以陈问德才说,还有比陈家二房下场更惨的。
没了登基的可能,太子不再遮掩,而是抬头看向陈迹,声音不再温和,像是凛冽冰茬:“陈大人,如今可满意?”
陈迹平静道:“有些可惜。”
太子面无表情:“可惜孤没死?陈大人,孤今日没死,你还能睡得着觉吗。”
就在此时,远方有马蹄声传来,钉了铁掌的马蹄异常清脆。
李玄面色一变:“来者不善。”
下一刻,一行十二名解烦卫身披蓑衣而来,当先一人赫然是解烦卫指挥使林朝青!
齐斟酌压低声音:“解烦卫怎么突然来了?若是”
陈问德微笑道:“自然是在下的人去主动报了信,说这里有人意图谋反……想来解烦卫会对我陈家家业很感兴趣,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抄家。”
齐斟酌看向陈迹:“怎么办,若是落到解烦卫手里……”
解烦卫来到近前,林朝青坐在马上对陈迹拱了拱手:“武襄县男这么快又见面了,有人向本座检举陈家陈问德私藏弓弩、蓄养死士,本座职责所在,要将此人带回诏狱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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